眼見著千澄雪不停的殺戮,看著她每每劍落都會引出血的飛濺,都屏住了呼吸。
這就是真正在殺戮裡成長的女王嗎?赤紅的眸子、白紅相間滴血的長劍、被血染得更紅的紅裙,在殘忍的將一個個的人手刃的同時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妖媚,魅惑到讓人覺得她是剛從地獄走到人間的曼陀羅妖精,無比妖嬈,魅惑致命。
千澄雪長劍似曼陀羅的花肆意開放出絕美的弧度,君顏的人折損大半之後他不得不親自與她對打,只是持槍的他也不是她的對手,她的劍快,身體移動的速度更快,幾番拆招下來他被逼得節節敗退,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一身白色西服的他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血人。而此刻的千澄雪也好不好哪裡去,她本來就在和炎組的打鬥中受傷了,現在若不是已經陷入魔障,神智盡失怕早是暈死過去了。
徐斯在這爭鬥中也是中了好幾顆子彈已經沒有力氣再站立起來,趴在屍體堆裡,他試圖再拿槍卻是半點力氣都提不起來,頭暈暈的,眼睛花花的,知覺離他越來越遠……
Joy包紮好手臂,見到君顏被千澄雪逼得步步後退之時立即衝了上去,以身體為君顏擋下了千澄雪刺向君顏胸膛的致命一擊。
在千澄雪的眸子豔紅之色漸褪的時候,Joy轉過身去,笑著對君顏道,“主上,欠你的命我還給你了。”
147。撲朔迷離…血色曼陀羅
君顏瞪大了眼睛,這一瞬間的鉅變讓他難以適應,先前故意引千澄雪到Joy那裡借千澄雪的劍廢掉Joy的手是他的計劃之一,他防備著Joy的背叛,甚至一度想置Joy於死地。在和千澄雪對打的時間內他想過很多Joy背叛他之後他怎麼應對的主意,卻怎麼也沒想到Joy在這樣的關頭會以身體為他擋住這致命一擊。Joy不是深愛千澄雪的嗎?怎麼會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幫他呢?
赤紅的血從刺穿他胸膛的長劍尖端流出迷惑了君顏的眼,而當他微笑著對他說出“主上,欠你的命我還給你了。”的時候,他的心為什麼就像被掏空一般,好像屬於身體的某一部分被一隻橫空的手奪走,他想哭卻哭不出來,眼淚卻在此刻失去控制的流下和從被他壓抑著咬出血的唇瓣流出的血混在一起,血與淚、恨與愛,昔日種種似乎又在眼前重播,那個被他設計救下的少年,眼前這個為他擋劍的男人,他們的面孔不停的在他眼前交替變幻,他的頭越來越痛,緊緊抱住頭,十指的指甲已經劃破臉部肌膚也壓抑不過他頭傳來的劇痛,終於他頹然跪在地上,抱緊了腦袋用盡全身的力氣發出絕望的嘶吼。
千澄雪愣了,赤紅的眸子已經迴轉為嬰兒般的藍色,手不知覺的鬆開了劍柄頹然的垂在了身下。
“小心。”
在千澄雪松手的那一瞬間,在千澄雪後方的殺手手上的槍紛紛瞄準了千澄雪的後背射擊,二十多發子彈疾速的奔千澄雪而來,若是未清醒的千澄雪必定是可以閃過的,可是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了力氣,望著她親手造就的屍海,她靈敏的耳朵已經聽到了子彈的聲音和別人的警告聲卻也不想再躲。
就這麼死了吧,她這麼告訴自己。
像她這樣骯髒的人根本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她的手沾滿了無辜的人的鮮血,也沾滿了惡徒的罪孽,她不是上帝,也沒有信仰,卻無情的奪走了一條條本來應該鮮活的生命,她的罪孽用一千世也贖不了。
就這麼死了吧,就這樣死掉,她就可以這樣走下地獄,去接受她應該獲得的懲罰,靈魂永世不得超生。
地獄才是屬於她這樣滿身罪孽的人的地方,她骯髒的靈魂,只有地獄才能安放。
閉上眼睛,最後的笑綻放在她唇邊,她不閃不避,靜待死亡的來臨。終於,她可以解脫了!
所有的罪孽、善於惡、是與非,在這一刻,終於是要終結了。
她累了,倦了,終於可以休息了。
一股重力往她身上壓來,沒有任何防備的她被壓在血泊裡,再睜開眼睛,視線還沒來得及聚焦就有液體流進她的唇裡,微帶著苦澀的味道,鼻內充斥著的都是血腥的氣息。
“為什麼這麼做?”他不是君顏的人嗎?她死了,什麼都解決了不是嗎?為什麼?為什麼他要為她擋下這些奪命的子彈?
流動的血,侵蝕了她單薄的紅裙,觸體即冷,遍體生寒,她的心,在痛,已經麻木的心又在痛。無聲的淚沿著眼角流下,她有力氣推開他的,卻是不敢,不能。
“不許動,警察。”
“放下武器。”呼嘯的警車很準時的到來,那些個準備再開槍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