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繡沒有反對,跟著桑駿重新在軟榻上坐下來。桑駿一寸一寸把玩著趙錦繡的手,竭盡纏綿,最後十指相扣,高興地說:“如月,你可知,上午看到你應付那三個老鬼,可真是讓我大吃一驚。”
趙錦繡一臉狐疑,問:“為何?”
“你看得清形勢。雖然才來到桑國,但你對桑國的朝廷,真可謂瞭如指掌,對三個顧命大臣已經我拿不成器的弟弟的癖習都拿捏的很清楚。所以,對付起他們來遊刃有餘。”桑駿緩緩敘述。
趙錦繡聽得驚心,立馬一下子跪在地上,道:“殿下明鑑,如月絕無異心。至於對桑國朝廷的事,也是因為先前在鳳樓,如月要負責桑國的生意,多少有所理解,所以——”
“傻丫頭。”桑駿的笑容如同和煦的春風,他伸手扶起趙錦繡,繼而拍拍她的臉,寵溺地說:“你就看不出我是在誇你?你要知道,塞桑國,即使是本王的大臣對於三位顧命大臣的鉅額東想都看不透。這三人原本就是老狐狸,而這一次,要看透他們的意圖更是難上加難。可是你卻是僅憑那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就敢鋌而走險,做那樣的佈置。如月,尼克知,當我醒來,聽聞香綾給我的情報,看著你的佈局,我真的很震撼,也很高興。”
桑駿說著,語氣按捺不住的幸福,笑容也變得燦爛。趙錦繡尷尬一笑,不好意思地低頭,躲避他的視線。
“你可知,當我醒來,假扮桑林,看著你獨自應付得當,處之泰然。我就想:這就是我桑駿的女人,遇事鎮定,相信自己的判斷,敢於博弈。這種破例,蔡振是母儀天下的風範。”桑駿越發說的好。
趙錦繡心裡越發荒蕪。這分明是在讚美,可對方是桑駿,是蕭月國的錦王,是不就的將來就會問鼎桑國王座的男人。而作為王者,猜忌是天性。他們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一個可能的威脅。
趙錦繡不願承認這是咱們,只當做是一種暗含著威脅的提醒。所以,趙錦繡低垂著頭,低聲說:“如月愚鈍之資,那時只想殿下能醒來,那般做,心裡也是極害怕的。”
桑駿伸手來拖住趙錦繡的下巴,笑意盈盈,那睫毛極長,像是柔軟的小刷,讓人心內柔軟。
趙錦繡覺得自己不能再看他,想到低頭,他卻是越發固執,使勁託著趙錦繡的下巴,柔柔地說:“如月,你知道麼,這一次雖然受傷,可是我很高興。”
趙錦繡抿抿唇,還沒醞釀好措辭,他繼續說:“因為,你做的所有部署都表明,你啃站在我這邊。”
趙錦繡訕訕一下,掙脫他禁錮著自己下巴的手,半垂著眸,低聲說:“你受傷了,這錦王府這麼上千人命,還有你外面的勢力,不知多少家庭。我不喜歡戰亂,不喜歡親人離別,所以,自然就——”
趙錦繡說道這裡,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偷偷瞄桑駿一眼,果然這廝的臉黑得像是鍋底一樣,不悅地問:“你就是因為別人的安危已經素不認識的人的幸福與團聚,才站在我身邊的?”
這什麼邏輯?趙錦繡乾笑一聲,道:“殿下以天下為己任,如月自然要為殿下分憂。如若什麼都不聞不問,一點覺悟都沒有,與後院那些姬妾有何異?”
這本是無心之下提到後院的姬妾,桑駿的臉一陰沉陡然化作一臉沮喪,略嘆一口氣,道:“那些姬妾一隻都是幌子,那幾年的事,你是知道的。你不要介意。”
本來趙錦繡都不介意,但看他的摸樣,哪裡是殺伐決斷的錦王該有的氣質。所以,倒是玩心四起,面上不悅,道:“如月自然沒有資格介意。再說了,錦王連御數女,也是能力體現。”
桑駿的臉一下紅了,頗為尷尬,繼而咬牙切齒地說:“許如月,你真是欠揍。”
趙錦繡聳聳肩,嘆息著搖搖頭,道:“殿下,你還不知啊。這些年,如月是鳳樓三公子,在桑國與蕭月國的行商路上,常聽很多男人羨慕殿下的連御數女,能力非凡,那可是榮耀啊。”
桑駿一臉陰沉,看的趙錦繡心裡發怵,只得訕訕地對著他一笑。
“許如月,你心裡也認為那是榮耀嗎?”桑駿陰沉的臉忽然展開笑,像是堅冰驟裂。
趙錦繡覺得那笑很奸詐,趕忙往旁邊挪一挪,轉移話題,道:“對了,殿下您是幾時甦醒的。桑林什麼時候換成你的?”
桑駿不管不顧,身子一下子湊過來,捉著趙錦繡的雙手,將她往軟榻上一推,繼而俯身過去,饒有興趣地瞧著趙錦繡,臉上全是奸詐的笑,壓著嗓子,說:“如月,咱們來驗證一下。”
說著,他細細密密的吻落在趙錦繡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