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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盈一拜,開始洗杯子。這明珠正是之前,趙錦繡指點過茶藝的小丫鬟。

那一舉手一投足還真是像模像樣,一點都不像是剛學會的。趙錦繡暗歎錦王府丫鬟素質高的同時,又吩咐了另外一名丫鬟按照規矩為客人準備午膳。

安排好一切,趙錦繡這才對著眾人略一福身,盈盈一拜:“本王妃先去為張大人取琴譜,稍後回來。”

張誠一臉歉意,道:“還要麻煩許姑娘,這讓老夫深感不安。”

趙錦繡一笑,道:“哪裡,我也是喜愛弈棋之人,無奈棋藝粗淺,能有機會向尚書大人討教,是三生有幸的事,如月這就去取棋譜。”

趙錦繡一說完,施施然轉入後堂。一入後堂,趙錦繡只覺得雙腿像是灌了鉛,使勁都掙扎不動,一下子靠著甬道牆壁,深深呼吸。

身體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手心裡全是潮溼的汗。

其時,明媚的陽光從甬道盡頭撲過來,那出口有著某種玄妙,似乎是出口,又似乎是另一條不歸路。

趙錦繡覺得這一入自己目前的處境:似乎有著光明的出路,但是仔細一想,倘若趟過那光明,卻全然不是自己的路。

本來,穿越是上天的恩賜,應該是一段嶄新的人生,可自己卻沒有幸運成為小小的女孩,慢慢來適應這時空的規則,養成屬於自己的人生,卻是一腳踏進林希糾結的身份與感情中,一次次力不從心地對抗著命運。

輕輕吐出一口氣,覺得非常疲累。屋外確實響起細碎的小鈴鐺聲音,聽這聲音,就知道明雲歡來了。

果然,那甬道的盡頭的光亮裡走進來婀娜的女子。端著一個大大托盤。她走進來,大約眼前黑了一片,站了片刻,適應了黑暗,才開始往前,剛走了一步,確實“咦”一聲,立馬跑上前來,擔憂地問:“小姐,你怎麼了?”

趙錦繡瞧著她的擔憂,微笑著搖頭,說:“我沒事,只是有些累了。我讓你辦的事,可有辦好?”

明雲歡將手中的東西揚了揚,道:“當然有辦好。不過,這幾樣東西倒是讓奴婢好找了一陣,小姐怎知庫裡有?”

趙錦繡扶著牆壁,慢慢站直身,緩緩地說:“因為看到了西苑的財物明細。如今,這邊的招呼就靠你了,切勿多言,他們有什麼要求,你來稟報我就行了。”

明雲歡點點頭,卻還是擔心地問:“小姐,你真沒事?”

“你這丫頭,小小年紀就這麼羅嗦。”趙錦繡一笑,爾後理了理衣衫,像是將軍要出征披上戰袍一般,這不經意的動作,已將適才軟弱的自己拋得無影無蹤。

“好了,這棋譜記得給張尚書,這把匕首就送給方大人,這本禮樂春秋》送給李丞相,這塊絲絹送給秀公主。對了,若別人問起我,就說我去看殿下去了。”趙錦繡聲音清雅,語氣平靜,與方才靠著牆壁的女子判若兩人,就連趙錦繡自己也有片刻的失神,片刻之前的情景像是恍若隔世。

“奴婢遵命。”明雲歡端著大大的托盤盈盈一福身,又頗為擔憂地看了趙錦繡好幾眼,這才不安地往前廳走去。

趙錦繡站在那裡,聽了一會兒前廳的動靜,隱約聽得桑秀讚美,那幾個人也沒有異議。她這才提著衣裙向那光亮的盡頭走去。

踏出後堂,從黑暗裡陡然進入滿眼的明亮,眼睛忽然被刺得酸澀,趙錦繡本能地眯起眼,負手立在青石板臺階上,爾後,眼睛漸漸適應,周遭的一切柔和下來。

放眼望去,日光盛大,傾瀉而下,滿園桃花殘褪,花瓣存風中紛紛揚揚,像是一場盛大的祭奠,那無邊的風聲便是註定的悲歌。

趙錦繡心裡湧起幾絲不快。這桃花是桑駿心底的柔軟,是他不放手的固執。可他與林希卻隔著國仇家恨,結局早已註定。

趙錦繡不由得輕嘆一聲,提著衣裙小心翼翼地步下臺階,並沒有往回廊上走,二十選了一條林間青石板的路往西廂去。

這園子很安靜,四野風聲無邊,桃花瓣簌簌飛舞著,雖說是清寒,到底雅緻。趙錦繡一路往西廂去,走了片刻,卻是瞟到不遠處的一處假山後,一角黑色衣衫隱沒。

這園子是西苑後院,比西苑前院要小。即使是此刻,全副戒嚴,也並沒有軍隊在此園內巡邏。這園內,除了駐守在自己臥房外的衛戎,再沒有別人走動。那麼,這人到底是誰?刺客,還是?

趙錦繡不由得停住腳步,處於本能並不想上前,但轉念一想,如果這人是這場博弈中的變數,那麼,自己此刻畏首畏尾就是辜負了老天賜予的這次絕佳機會。但是,自己功夫不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