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繡卻是一邊咳嗽,一邊說:“須知,要謹慎,不可打草驚蛇,不——讓九少一一一。”
韋管家很會意,在外間說:“趙姑娘放心,屬下會謹慎,找靠實的大夫,也不會讓九少分心。”
“嗯。”趙錦繡耐著應了一聲,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紫蘭也是十分驚心,又有些手足無措,只是替趙錦繡順著氣。
趙錦繡咳嗽了好一陣,才緩過氣來,胸肺間清爽了許多,倒是額上全是冷冷的汗,細細密密的。紫蘭一張小臉糾結得厲害,愁雲密佈,拿著絲巾替趙錦繡擦著。
趙錦繡這會兒才覺得自己不是裝病,是真的病得很厲害。她抓著紫蘭的胳膊,低聲說:“你讓她們進來,我嘴裡苦苦的,臉上也粘糊糊的。”
紫蘭應了聲,拉了靠墊給趙錦繡靠著,自己也顧不得平素禮儀,扯開嗓手喊:“秋棠,你們快快進來伺候姑娘梳洗。”
屋外的七個小婢女魚貫而入,土罐水壺裡的水還熱著,倒入銀盆中,趙錦繡用熱水捂了臉,又漱口,覺得清爽許多,這才躺下。
紫蘭又吩咐秋常親自熬粥過來,那秋棠粉衣環佩,與紫蘭自是一種裝束,皆來自於太后身邊,伶俐地在江慕白身邊伺候了四年,
秋掌等人離去後,紫蘭便在屋內伺候,開了外間的窗戶,將屋內大小鉅細的器具都檢查一番,薰香爐裡的香,桌上的茶水、水杯,枕頭、被褥,就連隔間裡的馬桶也是檢查了一番。
趙錦繡自然知道紫蘭在做啥,只是懶懶的,不想說話。
紫蘭檢查了一陣,無果,便拉了凳子坐在一旁,蹙著眉頭,瞧著趙錦繡,一言不發。
趙錦繡側身躺著,頭腦沉沉的,見紫蘭在旁邊一動不動的坐著,良久不語,她也便施施然抬眼看著緊蘭,輕聲說:“這是蘭苑,紫蘭是不是太緊張了?”
紫蘭蹲身跪倒在腳踏板上,頭與床邊一樣齊,有些憤憤然地說:“姑娘是一心為九少,緊蘭也知曉幾分。可您不知,這寧園女子多,么蛾子也多。有些女人不知天高地厚,以為得了九少的寵,就了不起。蛇蠍心腸的,婢子也是見過的。再說了,前幾年在廣城時,婢子
們雖年幼,但是到底呆在皇宮,那些手段,可驚心了。太后也是險象環生的,婢子們都見識過,在那邊橫豎都可能是死。太后體恤,才送到桂城給九少的。”
趙錦繡不禁訝異地瞧了瞧紫蘭,心裡頗為疑惑,這般對一個不是很熟識的人掏心掏肺,根據職場定律,若不是天真過度,就必有所圖。趙錦繡心裡不禁對紫蘭有了幾絲防備。
紫蘭也是瞧見趙錦繡的神色,垂了目,說:“姑娘,您是不相信婢子?”
趙錦繡沒想到紫蘭說得這樣直接,倒是者些為難她輕輕搖頭,還沒說話,紫蘭卻是一笑道:“姑娘這就對了,人心險惡。若要真正幫到九少,必然不能百分百相信人。“
趙錦繡聽著,卻是輕輕一笑,道:“你這說法矛盾了。你這般對我,豈不是違背此話了?”
紫蘭展顏一笑,一張水靈的巴掌臉靈動飛揚,輕聲說:“婢子是相信九少的眼光。這四年來,九少交給婢子們很多東西,儘快有些做法,婢子們當時不解,可是後來卻證明九少的眼光獨到。所以,只要是九少相信的,婢子們自然相信。“
趙錦繡一聽,江慕白還真是有魅力,惹得這幫小姑娘對他崇拜到得幾乎盲目。不由得輕輕一笑,胸口卻又是一陣抽抽的痛,不由得吸一口氣。
紫蘭萬分緊張,又是急切的詢問,趙錦繡輕輕搖頭,道:“我沒事,舊日傷患,一受涼就疼痛。”
“好娘這是風邪入侵,怕得要好好養好幾年,才可痊癒。”紫蘭說著,臉上倒是如釋重負。
“哪裡有那樣的福分,停下來?”趙錦繡只是笑。
紫蘭卻是說:“九少可是捨不得姑娘忙碌的。你可不知,前幾日,九少去桂城,還特意吩咐婢子們要誓死保著姑娘的安全呢。九少可從來沒有對誰這樣上心呢。”
趙錦繡聽著,心裡舒展開,倒是渾身一絲力氣都沒有,對著紫蘭一笑,道:“你這丫頭,就知道哄我。”
紫蘭撇撇嘴,瞧著趙錦繡,想要說的話,卻是沒有說,好一會兒,才嘖嘖讚歎:“姑娘可真是好看。尤其是這眼神,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紫蘭蹙著眉頭,搜尋記憶。趙錦繡一警覺,心裡首先跳出的是杜蘅,後來又覺得不對,這小始娘才多大啊,怎麼會見過杜蘅呢。
不過,也許她和明雲歡一樣見過杜蘅的畫像,於是她便引導,道:“你是不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