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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趙錦繡“哦”了幾聲,以示回應,眼睛卻是注意著周遭。

早上約莫十點過,大堂裡的客人稀稀拉拉,昨晚的熱鬧一去不復返。

所以,趙錦繡一眼就瞥見昨晚救自己的青衣人,他正坐在臨窗的地方,端著酒杯悠閒地靠著窗戶,看窗外兩個小孩在一叢芭蕉樹下嬉戲,絡腮鬍子掩映下來的臉側著,卻也看得出露出會想心的微笑。

趙錦繡腳步一頓,不由得想起昨夜,他抱著自己要跳窗而出,那窗外是斷崖峭壁,萬丈深淵,跳下去,定然是骨頭渣都不剩。

可他卻鎮定自若,沒有一絲慌亂,還問自己信不信他。而且,落飛昨晚也說過“能一招挑落齊眉的劍,普天之下也沒有幾個”。

如果是如此的高人,難道真是如他說的那般巧合,是無意中撞見齊眉的事?

趙錦繡總覺得此人的出現不是偶然,像是帶著什麼目的而來。而今,危機四伏,每個出現的人,自己都必得提防。

趙錦繡眉頭一蹙,認為應該會會他,所以提著裙子要往那邊走,阮香綾將趙錦繡一拉,低聲道:“三嫂,三哥吩咐你一醒了,就去他身邊。”

“無妨,那人昨晚救我,我一個謝字都沒說,如今去打個招呼。”趙錦繡拍拍阮香綾的手,爾後提著裙子走到青衣人的桌前。

“多謝恩公救命之恩。”趙錦繡提著裙子盈盈一拜。

青衣人這才慢騰騰轉過來,獎盃中酒一喝,一臉笑意,彎彎的眼睛因這笑眯成弧形的細縫,很像是招財的面相。

“將軍夫人不必多禮,將軍已經送了落月劍給我,你就不欠我什麼。”他淡然地說,爾後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趙錦繡站在桌前,弟妹垂首,道:“先生此等風範,如月佩服,只是這恩情不死任何價格可以比,作為如約,定然也是要當面道謝。”

那人這下轉過頭,微笑著看了趙錦繡一眼,淡淡地說:“夫人還是多注意身子,對前途倒不必太過憂慮。”

趙錦繡一怔,面上一笑,道:“多謝先生提點,如月定當銘記。”

男人又深深看趙錦繡一眼,爾後又別過臉去,看窗外兩個黃髮垂髻的孩童在芭蕉樹下嬉戲。

趙錦繡覺得這一眼意味深長,眼神裡仿若有失望,有讚賞,還有些許探究。並且這話也像在暗示自己安心一般。

正待要進一步查探,卻又覺得不妥當。如果自己都懷疑此人,那桑木森肯定也會懷疑,怕早就派人盯著他了,這番在這裡多做試探,倒是不利於自己探尋說明什麼的身份。

所以趙錦繡對著那人行了福身禮,輕輕說了聲:“告辭。”

阮香綾將趙錦繡一拉,悄聲道:“三嫂,這方陵渡最近魚龍混雜,怕有別國奸細在此,如今你身份不一般,所以要多多注意了。”

趙錦繡點點頭,跟著阮香綾往大堂後走,穿過一道門,是一個迴廊,迴廊兩旁有整齊的房間,遠遠地就聞見食物香。

“咦?廚房?”趙錦繡疑惑地問。

阮香綾轉過身來,一臉壞笑,道:“我可是想不到三哥會到廚房,今日一大早就讓人叫我上樓,說要為你親自燉魚。”

趙錦繡不由得在原地怔住,心裡略略焦灼,這桑木森這舉動真是讓人不爽。

阮香綾只道著想是被感動,連忙挽住她的胳膊,不由分說,就往回廊盡頭的一間屋走去。

在門口站定,趙錦繡從虛掩著的門裡,看到桑木森在灶裡添了柴薪,又站在鍋邊密切注視著鍋裡的翻滾。

阮香綾拽拽趙錦繡的胳膊,對著趙錦繡擠眉弄眼,示意她進去。趙錦繡還沒想好,到底如何去面對一個古代男人的廚房秀。

畢竟,這個時空裡,男女極度不平等,男人下廚無異於是一種恥辱,更何況是權貴者的桑木森?

難不成真的是他?不然土生土長的本土男如何會放得禮教世俗與身段,不顧世人眼光,去下廚?

趙錦繡這下又有些心潮湧動,站在原地,渾身僵直。

香綾卻是踮著腳尖,伏在趙錦繡的耳邊輕聲說:“你先呆在三哥身邊,我去給你打梳洗的水來。”

說著,阮香綾很識趣地一溜煙跑了。她是桑果女子,身上自然有小鈴鐺,跑起來,叮鈴鈴脆響。趙錦繡這下想不被桑木森發現都難。

果然,桑木森聽得門外動靜,轉過臉來,二人就隔著門縫對視著,桑木森臉上綻放出明媚的笑,一下子走過來,將門大大地拉開,伸手將趙錦繡牽進去,低聲問:“可睡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