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竟是兩種狀態:白日裡他的笑在臉上,神情慵懶,一字一句都格外柔和;而夜晚,他則陰鷙,冷漠如冰,偶爾的笑容都顯得格外虛假。
“許如月只是一介女流,只懂得這些罷了。”趙錦繡一語雙關。如果對方是木森,必然是在試探自己是否是林希,那麼這句話實際上就是在告知對方:我只是許如月,一介女流,不會插足其餘的事情。
“是嗎?”木森口氣淡淡的,看著江面上露出半個圓的太陽。
“自然是。”趙錦繡語氣篤定,恬淡的面容上掛著淡然的笑。
木森卻貌似自語一般,“如此甚好。我總希望你做你自己。”
“多謝公子。”趙錦繡鞠躬行禮,準備結束這場談話,因為該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這人便是桑國大將軍木森,他腰間的玉牌是上位者的賜予,那種圖騰,只有將軍才有。那麼,他字字句句都在暗指自己是林希,而且從最後一句話來看:林希和這個敵手之間貌似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交往。
比如“月華”這個名字所承載的東西。
趙錦繡唇邊淡出一抹笑,施施然轉身,衣裙生風,甚是美麗。
木森卻是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低聲道:“呆在我身邊。”
趙錦繡看著站在門口的李卿然,心裡一陣慌亂,自己跟人家的準妹夫拉拉扯扯,總是不好。何況之前,不管是虛情還是假意,他都對自己還算好。
趙錦繡沒有轉身,而是使勁一甩,要甩開木森。
木森卻是將她一拉,冷冷地說:“呆在我身邊。”
趙錦繡正欲出言諷刺,卻聽得木森冷言道:“卿然,你越發不警覺了,還不叫你的人準備?”
木森一說完,將趙錦繡一拉,拽在身後,拽得緊緊的。
“哪裡?”李卿然驚異地問,四下裡瞧。
木森眉頭一蹙,看著遠處奪目的日光裡,正行駛來的五艘大船,風帆鼓漲。
李卿然瞟一眼,臉色驟變,立馬大聲吩咐:“青堯,防備。”
那青堯是護衛統領,聽到李卿然吩咐,感到事關重大,連忙一打手勢,眾護衛是各自兵器在手,嚴正以待。
“草木皆兵了吧。”趙錦繡輕聲細語,雖覺得那船著實詭異,但就是想跟這男人唱反調。
此話一出,木森加在趙錦繡手上的力道大了許多,低聲道:“你看不出麼?水向東流,而這五艘船從東邊來,看那風帆,絕對是連夜行駛。”
“那也說明不了什麼。”趙錦繡自知站不住腳,卻不自覺就跟這人抬槓。因這幾日在渡頭,卻是一艘船也沒見到過。
何況這春潮上漲,江水湍急,夜晚行船,根本不可能,再者,那五艘船皆是大船,就是鳳樓採辦,也沒有這麼大手筆過,一次性開五艘船。
再看那旗子,與船的規格也不是官家所有,便不是水師。到底是何方神聖?看來真是來者不善。
“等一下,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要呆在我身邊,可聽清楚了?”木森又強調一遍。
“可是——”趙錦繡想要說,你應該去保護清音。
“閉嘴。”木森緊緊拽著趙錦繡,將她護在身後,另一隻手接過李卿然扔過來的一柄青銅劍。
第一卷第56章 詭異的船隊
波瀾湍急的錦河上,太陽剛剛躍出水面半個頭,刺目的陽光發出萬道金光。那五艘船皆是粗大桅杆,大風帆就這樣從東邊日出裡逆水而來,速度極快。
五艘船略帶弧線排開,中間那艘船比較大,位置略靠前,左右兩翼的船與之相比,略小些,位置稍微靠後。
這五艘船竟是以編隊的方式,保持著隊形不變,快速駛來。
這五艘船就有著五種顏色的風帆、為首的那艘船高高的桅杆上懸著紅色的風帆,旁邊的旗杆上,在獵獵江風中招展的。也是紅色的絲綢旗子,不僅如此,再細細來看,這船艙外體全是朱漆色調看起來大氣卻又平添妖嬈。
而旁邊的四艘小船的旗子,看飄逸程度,應該是上好的輕紗,而那色彩從右到左依次分別是:藍色,淡青色,黃色,黑色。
逆流而上,速度如此之快,編隊而行,隊形不亂。這應該是水師的船才可以有的規模與陣勢。
普通商船,沒有這麼大,也做不到這等規模。
可能在錦河上行駛的水師,不過是錦河上游的桑園,中下游兩岸的大夏園與蕭月園,而這一點算是三院的交匯之處看船來的方向,應該不是桑園的,難怪木森立馬吩咐李卿然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