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看到倚在窗邊的趙錦繡,滿是驚異神色,繼而【炫】恍【書】然【網】大悟的神色,掩面笑著。
李卿然聽得自家妹子聲音,對著趙錦繡抱歉地說:“我先失陪。妹子身體不好,這丫頭又任性。”
說完,也沒等趙錦繡答話,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從那丫頭手中將那女子拉過來自己用身子護著,嚴厲地責備那丫鬟道:“這風大春寒,你帶小姐出來做啥?這般不知情勢,李記留你何用?”
那丫鬟被這麼一訓斥,忙不迭跪下連聲叫:“公子息怒,奴婢再也不敢了。”
李卿然懶得理會,眉頭糾結得厲害,板著臉教訓自己的妹子,道:“你太任性了,以後怎麼嫁得出去。”
那女子調皮地吐吐舌頭,又笑著看一眼趙錦繡,才挽著李卿然的胳膊,撒嬌地說:“大哥,人家又不愁嫁。”
這話說得越發小聲,到最後,李家妹妹臉上只剩嬌羞,不由得低下頭。
看樣子是有心上人,懷春的小女子總是如此嫵媚動人。
“女兒家,也不知害臊,閒言碎語被別人聽去,你倒如何?”李卿然一臉冷然,很是不悅地責備,將自家妹子的斗篷理了起來,繫好帶子。
“森哥他不會——”李家妹子仰起頭爭辯。
李卿然眸光一凌厲,喝住她,道:“夠了,進去,好好養病。”
趙錦繡本來百無聊賴在看戲,但見李卿然眼眸如刀,也不由得嚇一跳。這傢伙的神色與氣質都該淳厚平和,“儒商”這個詞語正是拿來形容他的。
可這眼神如此凌厲,如此急切,倒覺得像在竭力隱藏什麼。趙錦繡不動聲色,慢慢換了個姿勢站立,瞧著這一幕。
或許李家妹子是個突破口。趙錦繡慢悠悠地想。
李家妹子被李卿然這麼一瞪,先是一下子呆愣住,繼而咬著唇就要哭了。
李卿然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對著跪在地上的丫鬟喝道:“還不扶小姐回房休息?非得本公子懲治你?”
那丫鬟手忙腳亂連連應聲,爬起來在裙子上蹭著灰塵,就伸手去扶李家妹子。
李家妹子咬著唇,到底作為淑女沒有哭出聲,甩開李卿然的胳膊,憤憤地瞪他一眼。
還真是個任性的大小姐,不知收斂心性,不知人間疾苦。命好的女人,有人疼愛著,為她遮風擋雨,總是這般快樂單純地活著,可以有葬花垂淚的情懷,可以有繡花泡茶的安閒,可以有迎風跳舞的快樂,可以任性…。。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整個人單純而透明。
反觀自己,從記事起,就要在家族的歧視與父親略帶嫌棄的眼光中活著,察言觀色;沒有哥哥姐姐的保護,總是被小夥伴欺負,敢怒不敢言;學校裡,嫌貧愛富在孩子們之間更是毫不遮掩。
在一路坎坷裡,趙錦繡越發幽深,心如同一面湖水,很平靜,可看不到底,裡面也沒有陽光可投射進去。
沒有一個人保護,便只能自我保護。這就是趙錦繡的人生。
即使後來遇見許華晨,他也只是教給趙錦繡自我保護的方法,從未對於她有一絲寵愛式的保護。
雖然,趙錦繡也知道許華晨給自己的是最好。但有時候,也會難過,很傻地想:如果有一個人將自己放在手心裡疼愛,自己會不會如那些眼神明亮的女子,可以在大街上奔跑,肆意地笑,可以對人撒撒嬌。那樣,自己就不必總是淡淡地笑,笑得連自己都覺得那笑容太過荒蕪。
“不用你好心,反正我不是你親妹妹。”李家妹子的聲音大了些,打斷趙錦繡的思緒。
趙錦繡不悅地蹙眉,這女子也太不知分寸,這樣在下人與外人面前說家事。
“清音——,你太放肆了。”李卿然臉一板,一雙手握著拳,很是憤然。
李家妹子看到他憤憤的舉動,更是氣憤地說:“你想打我?”
這話一說,先前的無聲哭泣轉化為嚶嚶哭泣。
本來趙錦繡等著別人來勸說兄妹二人的。但等了一陣,卻沒見那靠近船頭低垂著窗簾的房間有人出來。而那李家妹子又在那裡不依不饒幽幽數落,連小時候,李卿然欺負她的事都拿出來上綱上線了。
趙錦繡耳朵不清淨,也見得李卿然一臉無奈。只得施施然走出去,算是多管閒事一回,何況自己方才本來就有意從這女子這裡入手,這會兒,時機也差不多了。
趙錦繡估摸著李清音哭鬧好一會兒了,從心理上來說,也是想收場了,自己這下去,正好搭一個臺階。
由於第一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