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0部分

她此刻的舉動,是一次大膽賭博,賭的就是木森對林希的這份情愫。當然,這份情愫的濃淡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絲這般的心,她趙錦繡就處於優勢。

怕是過去的林希從未有過這般的神態。木森雖然也維持著蹲身俯視的姿勢,就連臉上的淡笑都沒有減一分,也沒有增一分,可趙錦繡看得出他的眸光越發幽深,那種幽深就如同深山碧樹環繞的一潭泉水,映著燦爛的日光,靜默的全是清澈的暖意。

略略柔軟與溫暖眼神,對於木森這種慣賞常在戰場上狠戾殺伐的男子,就已經算作是波濤洶湧了。

趙錦繡竭力對抗著腿部的痙攣疼痛與麻木酸脹,笑著與木森對視,等待時機。

畫舫緩緩下沉,木森那張臉越來越近,而趙錦繡卻由於昨夜整夜未睡,加上方才一直抱著楚江南試圖逃離困境,體力消耗很大,江水又過於冰冷。這刻,她只覺得木森背後的日光很刺目,木森的臉有些模糊。

腿部的再一次痙攣疼痛讓趙錦繡不由得輕輕一蹙眉,驀然閉上雙目。

這就是最佳時機。

趙錦繡手上一絲力也不使,頹然放開抓緊的木條,整個身子仰面往水裡躺下。

這渡槽裡,水流雖不湍急,但趙錦繡這麼一放一躺,身子還是隨著水流迅速飄蕩。

“如月,你怎麼了?”木森忽然開口喊,那語調失了他慣有的冷靜。

趙錦繡緊閉雙目,自然沒有回答,下一刻,趙錦繡感到自己被人一拉,身子就從冰冷的河水落入了溫暖的懷抱。

這傢伙的懷抱很溫暖,趙錦繡假意本能地靠了靠,木森便將她摟得更緊,一躍上了岸,大聲喊:“容先生,快來瞧瞧。”

這是個很微妙的時刻,如果讓容先生把脈,那麼他一定知道自己是裝昏迷的,會弄巧成拙。

所以,沒有等容先生過來,趙錦繡施施然睜開迷濛的眼,眼神沒有焦距。

“如月。”木森頗為擔心低喊,伸手摩挲著趙錦繡的臉,那手掌中厚繭很多,粗糙的觸感帶來酥麻的癢。

趙錦繡縮著身子,躲避著他的摩挲,並沒有回答。

“你怎麼樣了?”木森見趙錦繡沒有回答,又忙問。

趙錦繡還是看著他,像是看著一個從來不曾遇見過的陌生人。

第一卷人生若只是初見第六十五章木森的情愫

木森像是被這眼神看得慌了,慌忙將趙錦繡往懷裡又摟緊了幾許,大手覆上趙錦繡的額頭,輕輕摩挲,像是觸碰著一件珍寶。

趙錦繡心裡微微一動。這樣毫不掩飾的關心,許久不曾有了。上一次,那隻充滿憐惜在額頭的手,是在五年前,還在那個時空。

那時,一場雨,蓉城從夏季陡然入了秋,工作狂趙錦繡忘記帶備用衣服,加完班從公司出來,冷風肆虐。

當天夜裡,趙錦繡就發了高燒,口乾舌燥,嗓子疼痛,胸口憋悶,身子冷熱交替。在這般煎熬中,聽見電話鈴響了,挪不動身子去接,爾後停了,又響,如是再三,不依不饒固執地響了許久,待趙錦繡要使勁吃奶力氣去接,停了。

就這般睡過去,低低的呻吟裡,就有那麼一隻手覆上額頭,涼涼的,卻又熱熱的,很是'炫'舒'書'服'網',朝著那手靠近些,卻被人擁入懷中,那人在耳邊低語:“別怕。”

“嗯,華晨,我難受。”趙錦繡直覺那是許華晨,低低地喊,自己都覺得近乎撒嬌。

下一刻,即使身處迷糊中的趙錦繡也感到他柔軟的唇在她的額頭上,臉上輕輕流連。

第二日醒來,日光盛大,許華晨在病房的沙發上打盹,睡顏安靜。趙錦繡靜靜地看著他,傻傻地想:如果時間就這樣過去,那該多好。

“如月。“木森的呼喚很是急切,原本好聽的聲音都略沙啞。

趙錦繡聽得心裡一酸,這木森對林希的看重,並不比蕭元輝少。

這世間的“情”之一字,一而往,再而生,都是執念。木森露出這樣的情緒,想必當日聽聞林希的死訊,也必然是五雷轟頂吧。

吧!人動了情,總是輕易就露了心性,還如何在殺伐決斷上不被牽絆?難怪那麼多的上位者都是冷酷無情之輩,那麼多的權貴之家,都得教人冷漠。

因為不夠冷酷,哪裡能守得住地位,拿得了如畫江山?

趙錦繡眉頭輕蹙,輕輕吐出一口氣,看著他滿臉的擔憂,裝著神情恍惚,慢騰騰地說:“你別擔心,我不疼。”

趙錦繡將最後三個字加強語氣,很有此地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