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州的州牧是他的人,而桑國都城令州駐軍也是他掌握著。若皇帝不答應,他隨時可以起兵,取而代之。
因為桑俊的強勢,小皇帝上臺後,並沒有實力的權勢。而輔政大軍的三大臣一親王兩位後宮長輩的制約作用並沒有體現,反而是桑駿獨攬大權的局面。
而這三大臣中,方程作為元老,無疑是最厲害的人物。其餘二人:一位是丞相李騰,年少時便是令州第一才子,為人極為敦厚,在學子心中地位頗高,是道德的高標,為人謙遜、剛正不阿,因而在桑國朝廷說話極其有分量;另一位則是先帝的老師,當年的太子太傅張誠,如今的史部尚書,張家是令州豪門望族,聲望頗高,張誠極其聰穎,少年便有美名,世人傳言“美儀容,善騎射”,世人皆稱“妙公子。”
這三人皆不是等閒之輩,少時便是人中龍鳳,如今經過歲月洗禮,更是人精兒了。今晚,自己要跟這三人對壘,看來真是要大氣十二萬分的精神。
趙錦繡兀自想,等著桑林來叫醒自己。桑林卻是極懂分寸的人,他是男子,本不能進女子院落,最近這幾日頻繁出入西苑,已是因特殊而逾距了,這下子,怎麼可能親自來叫醒趙錦繡。
他只是訓斥旁邊的丫鬟,道:“虧得你們還是西苑的大丫鬟,都如此這般看不到形勢?要陷王妃與不義?還不快去叫醒王妃。”
其中一個大丫鬟顫抖著聲音應答,繼而有細碎的小鈴鐺聲靠到近前來,在趙錦繡跟前柔聲喊:“王妃,榮王殿下他們來了。”
趙錦繡自然不能立馬就醒,依然睡著。學著楚江南教自己療傷的調息方式,將呼吸收斂得綿長,看起來很像是深睡。
周遭也是一絲氣息都沒有,甚是還有人刻意屏住呼吸。趙錦繡暗想此刻,自己就是目光的焦距點。
那丫鬟等了片刻,又輕喊:“王妃,榮王殿下來了。”
趙錦繡皺皺眉,低低地“嗯”一聲,像是要醒來,卻在及其不安中,繼續轉入深睡,周遭還是沒有動靜。
那幾個老傢伙沉得住氣,並沒有發作,倒是榮王冷聲喝道:“什麼東西?竟敢對本王擺架子,依本王意見,證據已經確鑿,直接殺了她,還說那麼多廢話作甚?”
那榮王說著便拔劍而出,聽那劍的聲音,應該是極其輕的鐵劍,雖比青銅劍輕巧鋒利,但到底是劍客們所鄙視之武器,劍客們自恃功夫深厚,用的都是青銅劍。
“殿下,稍安勿躁,咱們定下罪,也得過堂三審,何況錦王殿下到底如何,如今還不清楚。”這嗓音聽起來沉靜寬闊,倒是聽不出年齡。
“哼。”榮王冷哼,又將劍唰地回劍鞘。
桑林在一旁,也是看不下去,對著大丫鬟低聲喝道:“瞧你辦的事?別以為王妃仁慈,錦王府的規矩就可不守了?”
那丫鬟應了聲“是”,聲音裡全是顫抖。趙錦繡聽得她呼吸聲絮亂濃重,然後顫抖著喊:“王。。。王妃,榮王。。。殿下他們。。。來。。。來了。”
趙錦繡也沒應聲。這會兒不只是消磨對方耐性的問題,更是為阮香綾和明雲歡贏得部署的充分時間。
周圍的人倒是不說話,大約是都看著這個丫鬟。這大丫鬟這次間隔很短時間,聲音提高了一些,湊近來喊:“王妃…………,榮王殿下,他們…………,他們來了。”
趙錦繡這次極其痛苦地嚶嚀一聲,扶著額頭,施施然睜開惺忪的眼,眉目緊蹙,眸子沒有任何焦距地掃過眾人,慢騰騰坐直身子,抬起手捶捶肩膀,顯出這打盹弄得胳膊都痠痛的模樣。
那丫鬟如釋重負,竟是“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想必適才驚嚇過度。趙錦繡故作驚訝地掃她一眼,繼而站起身,吩咐其餘幾個丫鬟:“你們將她扶下去休息,許是作業跟著本王妃照顧殿下整夜,今日又沒有休息,加上這丫頭身子差,這會兒倒是累暈了。”
幾個丫鬟應了聲,扶起地上的丫鬟退了出去。趙錦繡這下才睜眼過去瞧門口眾人。這一瞧,神色立馬驚訝,繼而眼神責備地看了看張池和桑林,不悅地說:“你們竟不曉事。不知叫醒本王妃,讓三位大人和榮王殿下在門口半天,一點禮數都沒有。”
桑林和張池垂首,皆道:“請王妃恕罪。”
趙錦繡/炫/書/網/整理衣衫,略微將鬢邊的一束髮/炫/書/網/整理到耳後,便向著門口的四人迎上前去。這一邊走,一邊對張池和桑林二人吩咐:“你們二人還不知將功補過?這種多士兵都是來探望殿下的,然,殿下剛休息,不便出來接見眾人。那就去請他們派些代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