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有十三路會在西苑外巡邏,保您的安全。”
“有勞,出去的時候小心些,別弄壞這些桃花。”趙錦繡一甩衣袖,提著裙子轉身朝屋裡走,也不管眾人還屈膝站著行禮。
雲娘與一干丫鬟卻還跪在地上,趙錦繡看了看雲娘,嘆口氣,道:
“你們且退出去,該做啥就做啥。”
雲娘這才站起身,吩咐眾人退出去,趙錦繡轉身對明雲歡說:“你跟人一起去弄些果脯蜜餞,我想吃些梅乾之類的。”
明雲歡應聲,便與兩個青衣小婢一同出去了。這房內便只剩下雲娘與趙錦繡二人。
趙錦繡方才不經意地掃過雲娘,早就從她臉上看出這婦人像是有話說,於是便讓明雲歡去拿果脯。
這會兒,趙錦繡負手踱步到窗邊,漫不經心地問:“雲娘,可有話對我講?”
雲娘一愣,立馬垂首恭敬地站在旁邊,低聲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王妃。不錯,奴婢是有話要對王妃說。”
趙錦繡淡然地掃雲娘一眼,這婦人年輕時應該也是清秀的女子,只是歲月在她臉上印了些痕跡。
不過,能在這錦王府做總管,必然有過人之處,或者與桑駿的關係也是不一般的,否則偌大個錦王府,能交給這麼個婦人?
“如月洗耳恭聽。”趙錦繡微微一笑,在窗邊坐下,抬手示意雲娘坐。
雲娘搖搖頭,道:“主僕有別,這錦王府的規矩更不能壞。”
“那如月就不勉強雲娘,不知雲娘可有何要告誡如月的?”趙錦繡淡然一笑,語調平和,卻是充滿主子的威嚴。
雲娘卻不愧是大家的管家,一點懼色都沒有,站在那裡也是不卑不亢,語調禮貌周到,她說:“告誡不敢,奴婢只是有些話想要跟王妃說。”
趙錦繡一笑,道:“雲娘不愧是錦王府多年來的管家,這舉手投足都是恰當好處。如今只有你我,虛禮客套就不必了,想必說的話定是重要的,就請講吧。”
雲娘略一抬頭,臉上是疏離的笑,果真是恰當好處,這女人都快成精了。
趙錦繡也對著她客氣地笑,雲娘站在一旁,開始平靜敘述:“那奴婢就放肆一次,可能王妃初來,有所不知。奴婢原是殿下母妃……芷妃娘娘的貼身侍婢。”
“確實不知。”趙錦繡一笑。心道:原來如此,這女人是白芷的貼身侍婢,相當於桑駿的半個母親了,不然憑桑駿的性格,怎麼可能將錦王府交給她來打理。
雲娘卻是將頭埋得更低,道:“今天奴婢就放肆一次,因殿下不僅是奴婢的少主子,更像是奴婢的孩子一般。要知道娘娘死於難產,殿下一出生就沒了娘,在桑家日子自然不好過。那時,奴婢撫養著殿下,也是沒多少能力能護住。所以殿下八歲時,因家中一些事情,偷偷離開桑家。在外那幾年,殿下後來回來並沒有提,想來也是極苦的。待殿下再回來,也是因打了一次大勝仗,眾人只知殿下風光。卻不知與那董啟明將軍對戰,到底是險勝,殿下負傷幾次,有一次差點丟了命。
拿了性命拼得一次重視,爾後又不得不努力,才有現在的成就。只是,這些年話殿下越發冷漠,喜怒無常,奴婢自然是心疼不已。
唉。”
雲娘說到此,也不由得嘆息一聲,趙錦繡也聽得有些壓抑,不由得去想桑駿。
桑家是大家族,他孃親雖為四大美人之一,但到底是歌姬出身,只是為小妾,桑駿是庶出,在那大家族中,必定是從小受人白眼排擠,打罵也許會是家常便飯,要不然,他怎麼會離家出走,以八歲的年齡在外面,又該是如何的眼難困苦?又是如何的(炫)經(書)歷(網),讓他迅速成長為優秀的男子,以十三歲的年齡與身經百戰的董啟明對戰,且能險勝。
或許,正是因為這些(炫)經(書)歷(網),讓桑駿變得如此漠視生命,喜怒無常吧。趙錦繡眉頭略一蹙,心裡有些不好受,環境決定一個人的性格走向,這話實在是一點都沒錯。
大山的貧窮讓自己不能浪費一分一毫,也賭博不起,所以不敢對許華晨奮不顧身。而許華晨出身權貴之家,政治上的爾虞我詐,人們對權勢與金錢的奉承,讓他對事對人都過於考量,再加上權力與金找帶來的紙醉金迷的焦灼,便也不甘心對她這麼一個平凡的女子定下來,從而奮不顧身。
趙錦繡想到此,覺得命遠太過玄妙,太過無奈,不由得嘆息一聲,頗有感觸地說:“雲娘,環境決定一個人的性格,一個人的性格便決定這個人的命運。這是沒辦法的事。”
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