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一旦得知她不是林希,就會將她殺掉。而是用一句話告訴她,這世間他只有對她才是與眾不同。
不知為何,明白這意思,她鼻子一酸,淚一下湧出來,在臉上奔突。
桑駿慌忙伸手擦她的淚。
她抿了抿唇,問:“玄素,你不怕我是假扮林希的間者麼?”
“你以為我從北迫害的庶子到手攪大權的錦王,再到如今取得桑國帝位,沒有一點的眼力麼?間者,沒有比桑國的間者更優秀的。傻!”桑駿掏了絲巾為她擦眼淚。
趙錦繡忘記哭泣,瞧著桑駿,心裡只是驚。難道這人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不是林希麼?
“一個人與另一個人不同。我桑駿這點眼力還是有的。”桑駿竟是輕笑起來,撫了撫趙錦繡的發,坐在一旁,瞧著她看。
這話已然明確。他早就懷疑她不是林希,且在相處中越來越篤定她不是林希。
趙錦繡還是瞧著他。蘇青嵐卻是翻個身,趴在地上,很很地說:“森哥,你原來早就清楚這女人是冒牌貨,你居然還不殺她?清音這是白死了。”
蘇青嵐到底跟桑駿什麼關係,竟然是叫他森哥,而且還提到李清音。趙錦繡十分意外,瞧了蘇青嵐一眼,她滿臉的血汙,倒在地上。
“你最好閉嘴,否則,朕讓李家滿門抄斬,你知道,朕說得出,做得到。”桑駿說。
蘇青嵐哈哈一笑,說:“我原本以為挖出她的身份,你就會斷了帶她走的念頭,將這女人就地誅殺。沒想到,你也不過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的孬種。妄清音為你做那麼多。妄我為你做這麼多,甚至背叛我哥哥,告知你,他的計劃,告知你,他的身份,告知你,他和蕭元輝的矛盾。。。。。。”蘇青嵐最後一句話極其的小聲,混在窗外滂沱的雨聲裡,聽得不太分明。可是,趙錦繡卻是聽到了,蘇青嵐一直中意的人原來不是她趙三公子,而是這桑國的帝王。
“你對朕做的,朕很清楚。所以,才會三番五次地容許你的挑釁,要不然,你以為你還會活著?就是香綾不按照規矩辦,一樣死路一條。青嵐,如果你還不閉嘴,今晚就是你的死期。”桑駿冷冷地說。
“桑哥,我早就不怕了。當年在容州,我與師傅去接你,碼頭初見,落霞漫天。你跟二師傅從船上下來,我永遠記得你的樣子,哪裡是今天這般冷漠?我常常想:那天在碼頭遇見刺客,卿然出劍慢一點,我為你擋你一刀,死了倒也乾淨些,你總還會記得我。何至於到後來做這種種,瞧你這臉色。”蘇青嵐趴在原地,烏髮披散著,滿臉哀逝的笑容,是絕望裡開出的花朵。
桑駿手一凝,也許是想起從前,在那裡思考片刻,還沒說話。蘇青嵐又說:“回江的情況,我已給了你大師姐,便也是為你做這最後一件事了。至於其他的,森哥,我沒求過你,我如今只得求你兩件事,放過李家,放過卿然。你知道,他一直就想過雲淡清風的日子,家大業大的,你是皇上,你自然有打算,我只是想你放卿然一條路。第二件事:如果與我哥對決,記得放過我哥一條路。”
蘇青嵐像是交待後事一樣,說完,就死死地盯著桑駿,眼神十分的懇切。
桑駿一直沒有說話,思索片刻,反而是轉過身來,對趙錦繡說:“如月,跟我回家吧。”
這話無異於一個霹靂,直接將趙錦繡炸蒙在原地。如果她愛桑駿,她便會義無反顧跟他走,哪怕他是利用她來對付蕭元輝與江慕白。問題是她愛的人,自始至終都只會是那個人而已。
“來,我們回家,一切的事情,都不必擔心,有我。”桑駿向她攤開他的手。
趙錦繡看著那雙手,慢騰騰地說:“玄素,我已經為人妻。”
桑駿冷笑一聲,說:“你為人妻?江慕白與之訂婚的可是連國公主西門瑾。沒你什麼事。”
趙錦繡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桑駿繼續說:“如月,他江慕白願意拿四座城池換你。我答應你,我將這如畫江山都拿來做聘禮,讓你做我的皇后,同樣是冠夫姓。我要為你結束這亂世,許你一個天下太平。”
這對於任何一個女子來說,尤其是這個時空的女子來說,無疑是最動情的情話。冷酷殘暴的錦王桑駿承諾天下為聘。然而,她心中從上輩子,也許是上上輩子,在某個時空,某個隕落的夢,就已經與許華晨相逢,心念轉動,暗暗相許。如今與許華晨好不容易又遇見,能夠相守,她便是小心翼翼,更是心無旁貸。
只是如今,如何拒絕這男人,才能避免自己身首異處?趙錦繡略一猶豫,聽見窗外極其細微的響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