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繡聽著楚江南說這些話,心裡總不是滋味,她一直希望楚江南就是楚江南,是真的看破看透了的鳳樓樓主,而不是謀算著其他的。說實話,她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是錯覺。
輕輕嘆息一聲,垂了眼眸,坐在一旁的�疽巫由希�撓牡廝擔骸爸�藝擼�焊綹繅病5背躋彩俏也恢牽�プ吡蘇饊趼貳!�
楚江南慢騰騰在一旁坐下,也視乎是有所感觸地說:“即便是你再來一次,也只能是走這條路吧。有時候,有些情況容不得人選擇,好像所有條件都逼著你不得不走這條路。必得如此,我們都解釋不清楚,因此,有人將這叫做命運。錦繡,你我的命運都是這樣的。如果有的選擇,誰不希望鮮衣怒馬,和和美美,不要這些紛紛擾擾的鬥爭呢。命運,必得如此。”
“命運,必得如此。”趙錦繡重複了一句,不由得嘆息一聲,愁雲慘淡的模樣。
“也許,你可以想想別的出路,不是非得他。”楚江南猶豫幾番,終於是說出了這句話。
“澈哥哥。”趙錦繡忽然怒了,站起身極為不悅,就要往外走。
楚江南一下子從背後抱住她,低聲說:“錦繡,別生氣,是我不該說這話。”
趙錦繡沒有動,只低聲說:“澈哥哥,我沒有怪你,你先放開。”
“那你答應我,好好地。什麼都不想,將孩子生下來,到時候,你想回去,我就助你回去,要那個位置。若是不想,在這邊,我也一樣會十分疼這個孩子的。你樂意就好。”楚江南還是抱著她,在耳邊輕輕地說。
“嗯。”趙錦繡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地說:“我答應澈哥哥,不再犯傻了。”
第四卷第二十四章
自那以後,趙錦繡恢復了平靜。不再如同最初那麼不安,真的是答應了楚江南,只為腹中的孩子著想。楊進自然只是送了江慕白過江,然後在結廬人境外停留幾日回來了,給趙錦繡的訊息自然是謊報的。當然,趙錦繡也清楚這是謊報的。楚江南自然更清楚。
天氣漸進涼了。
紫蘭她們做了秋衣,然後又做了冬衣,杜秉與秋棠準備了很多禦寒的藥物,又配了很多安胎藥,趙錦繡的肚子逐漸大起來,胎動有些厲害,有時候晚上孩子都會踢肚子,她倒是常常唸叨;“瑜兒,你莫不是要像你爹那樣?不過,你爹那個蓋世英雄做的可是累啊,娘只想你做個普通人。呵呵,你那個爹必定又是不肯的。呵呵。”
她躺在床上,倒是不由得展望未來,想象著江慕白與孩子們在一起的樣子,止不住的高興,竟然是失眠了幾晚上,杜秉來瞧她,又開了一些安神的藥,叮囑了一番。
就這樣,轉眼,秋天就過去了,江邊的城市風特別大,趙錦繡早早地就穿的很厚,加上肚子越發大了,行動有些不方便,上下樓梯,紫蘭都萬分小心地來扶著她。有時候,趙錦繡自己下樓梯,被紫蘭瞧見,就立馬跑過來扶著,一邊扶著,一邊一個勁兒地責備:“夫人,您要下樓來,就喊婢子們啊,您是有身子的人了。”
趙錦繡覺得她們太誇張,這肚子還沒有大到那個程度,只是稍微彎腰有一點不便而已。
不過,明雲歡、紫蘭、秋棠都是貼心的丫鬟,杜秉也是竭心盡力的,讓趙錦繡什麼都不想。偶爾有一次診脈後,忽然對趙錦繡說:“錦繡,今天我以舅舅的身份說一句,對於九少,你不要過多怨言,就從你在這荊城,九少丟下那邊的事,不管不顧來看你,憑得這點,九少對你可算是寵到極致了。”
趙錦繡坐在椅子上,瞧了瞧杜秉,問:“舅舅,你是知道些什麼嗎?”
杜秉一邊為趙錦繡點安寧香,一邊漫不經心地說:“我就是一個成天在藥房裡研究的糟老頭子,能知道什麼?有的不過是一點點觀顏察色的經驗罷了。”
“哦?那舅舅是察到了什麼?又是觀到了什麼?”趙錦繡問。
杜秉瞧了瞧周遭,這才壓低聲音說:“楚公子對你,唉!我倒不也便說,畢竟昔年,你們也是一起長大的。你,競元帝、董承、蘇澈,這四人一併平定蕭月國的局勢,將搖搖欲墜的蕭月國弄成今天與大夏、桑國三足鼎立,這期間的事,舅舅自然不知。只是——,你如今一定要清楚,你是九少夫人,是九少的女人了。當年,你娘就是不清楚這一點,你爹也是不清楚這一點,要不然,怎麼會是那樣的悲劇。”
這是趙錦繡第一次聽見杜秉說到杜衡,連忙追問當你的事,杜秉卻不願與說起,只說是個悲劇,逝者長已矣,沒有必要再去追究,只希望趙錦繡能把握好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