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繡卻是一驚,這南門林家倒是跟林景松有關,看來今日約自己的,怕真是熟人了。想到此,她不禁感到壓力頗大,要是走不好,倒真的是滿盤皆輸。
華晨,我到底該怎麼辦?趙錦繡徐徐吐出一口氣,心裡不禁這樣問。
“三公子,我聽說您也要去林府,與那林二公子是舊識,只盼你若能救得了青嵐,也幫襯一把。”錦娘一下子倒是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個頭。
這讓趙錦繡十分意外,就算蘇青嵐是她的搖錢樹,她也沒必要如此。這舉動倒好歹也是有幾絲情誼在裡面。
不過趙錦繡沒有打算扶她起來,只是在施施然往窗邊走去,思索片刻,問:“紅衣和雪兒是怎麼死的?”
錦娘還是跪在地上,回憶了一番,這才緩緩地說:“雪兒是上吊自殺的,但那神情極其恐怖,憑我的推斷是死後被人吊上去的,官府來看過一眼,說是自縊,草草結了案子。紅衣則是從五里橋上跳下去的。你也知道那橋很高,冬天,河水就枯竭。有人看到她穿一身紅衣在橋上唱歌,爾後一下子就縱身跳下去了。等我們趕到時,她腦漿都出來了。如今,他們讓青嵐去,我這顆心一直忐忑啊。畢竟這些孩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說到後來,錦娘是一把鼻涕一把淚,最後竟是跪在地上嚶嚶哭泣。
趙錦繡覺得這事越發詭異與蹊蹺,如果排除林家存在變態這種情況,那麼剩下的是什麼原因,才讓人對歌姬樓的歌姬下手?可又是怎麼下手的,讓她們都自盡了。
正想著,門外卻是響起敲門聲,爾後綠玉在門外輕喊:“三公子,林府派人來接三公子了。”
趙錦繡/炫/書/網/整理衣衫,對綠玉說:“知了。”爾後又對錦娘一番安慰,指了她出去。
腦袋裡紛紛擾擾的亂,心也怦怦的跳。她慢慢地深呼吸,要將方才所有的訊息都進行一個消化,在腦袋裡列出一個計劃,以及做事的步驟,自己才不會亂。
是的,無論自己如何模仿許華晨,都不是許華晨。他是天才式的人物,處理事情總是讓人意想不到的好。仿若清風徐徐,根本就是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而趙錦繡前世畢竟只是一個鄉野丫頭,唯一擅長的不過是察言觀色。至於後來身上的那種氣質,閨蜜們稱之為嫻靜中的匪氣,是因為和許華晨呆久了,才不知不覺中染上他的氣息。
“你在害怕?”小白不知從何處鑽出來,靠著一方案几,手指在案几上敲打著。
趙錦繡懶得理他,只是問:“你當真不知這林家是何底細?”
小白搖搖頭,道:“你當真以為我錢多是麼?這麼雞毛蒜皮的事,我還得花錢養人來查?”
“方才錦孃的說法,這林家仿若跟林景松有關。”趙錦繡語氣頗為低落。
“咦?你這語氣可不對。雖然本公子甚喜你能對我露出真性情,可等一下,你去見別人,若是這般,怕得是未曾對陣,先輸三分了。”小白笑著,從懷中掏出一把摺扇遞給她,說:“趙三公子不拿摺扇,韻味就是少了那麼幾分。”
趙錦繡接過摺扇,道:“適才錦孃的話你也聽到了,您如何看待?”
小白認真地看著她,眉頭微蹙,好一會兒,才嚴肅地問:“你害怕嗎?”
趙錦繡看著他的神情,想點頭,卻又猛然想到他是自己的對手,便搖搖頭。
“那你就不要管那些。這一次,儘量看看對方的意圖。林景松,若不是林希的手下,我倒不會放在眼裡。”小白輕描淡寫地說。
“林希?”趙錦繡裝著不在意地問。
“嗯。林希的軍事才能,那些經典戰役,倒是讓我佩服,只可惜不能與之對壘,是江某生平一大憾事。”小白麵上露出一抹讚美的笑。
“是啊,憾事,林少將軍少年英雄,可惜了。”趙錦繡也附和著。
小白看她一眼,微微斂起眸光,將那副吊兒郎當也收起來,頗為嚴肅地說:“酉時三刻快到了,你且去探探虛實。不過,我總覺得這跟你的秘密有關,你自己小心應付。”
趙錦繡因小白的叮囑,心裡竟是一動,不由得抬眸看他。此時,他正看著窗外的風景,碩大的落日正要墜下遠處的地平線,傍晚時分的霧氣被染成紅色,落日沉澱在錦河裡,像一幅濃烈的油畫。
而眼前的俊美男子正在沉思,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唇邊淡出一抹笑,繼而又是苦澀的神色。
小白定是想到什麼難過得事情了吧。
每個人活在世間,都是有一段憂傷的吧。就連許華晨那樣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