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滑過去,卻還是將她的手腕蹭破了皮,頓時帶起火辣辣的疼痛。
那廝居然還不依不饒,步步緊逼,寒光四起,竟是回身一旋轉,第三槍刺來。趙錦繡連連後退,步伐也亂了,這才看清楚竟是林景松這廝。
不去追刺客,竟來對她出手,真是個欠揍型的人才。趙錦繡一發狠,手中就去摸那草木灰。還沒逃出來,林競抓起驚鴻劍就擋過來,急喊:“景松,住手。”
“鐺”的一聲,長槍對上驚鴻劍,二人皆被力道震得退開好幾步。
林景鬆緊握著長槍撐住身子,一臉狐疑地看著林競。
“她不是刺客。”林競為趙錦繡辯解。趙錦繡躲在林競身後懶懶地垂下眼皮,很不屑地看林景松一眼。
“屬下該死。”林景松低頭行禮。
林競一擺手,道“免禮。”
“婆婆媽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放刺客走呢。”趙錦繡慢騰騰地說,在一旁煽風點火。
林景松狠瞪她一眼,然後對著林競拱手,道:“屬下這就去看看,一定不會讓這人跑出府的。”
林競揮揮揮手示意他下去,林景松又很不屑地看趙錦繡一眼,轉身匆匆出去。就在林景松出去的剎那,這周圍唰唰幾聲,像是憑空冒出五個人,皆是一襲黑衣,很職業裝的打扮。
“呀。刺客。”趙錦繡不由得低喊,摺扇一開擋住面目,一把草木灰就向其中一位仁兄撒過去。這個動作是她反覆琢磨的,如果對方是高手,很可能將草木灰擋回來,自己得預防。
那位仁兄沒料到趙錦繡會如此,抬手去擋,還是被灰撲了眼,其餘幾位唰地拔劍出來。
“休得放肆,趙三公子是客人。”林競沉聲喝道。幾位仁兄將劍垂下。
趙錦繡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傳說中的暗衛,不同於侍衛等衛戍,這等護衛隱匿在主子周遭,類似於死士,密切護衛著主子的安危,一般來說不會離開主子太遠。
趙錦繡看著那位滿頭是灰,低垂著頭的仁兄,尷尬地笑著,拱手施禮道:“誤會,完全是誤會。趙某道是刺客,一時情急,便只能使用不入流的手段了。不過,請放心,這不是毒藥,沒有任何危害。”趙錦繡一擺手,還是訕訕地笑著。心裡想的是:沒有毒,那是對我自己負責;本來想找點辣椒粉、胡椒粉之類的,可惜這個時空還沒有,不然夠你喝一壺的。
林競喝退暗衛,轉過身來,一臉狐疑地看著趙錦繡,不可置信地問:“你竟帶著——這個?”
趙錦繡立馬意識到這是扳回一局的好機會,連忙裝著不好意思地說:“讓林兄見笑了。趙某不會功夫,又要行商,少不得遇見強人,便只能用這些不入流的手段,能撿一條命是一條命。”
林競臉色一沉,滿是探究地看看她,問:“你真不會功夫?”
趙錦繡眯著眼睛瞧瞧他,點點頭,說:“趙某自小讀些書,七八歲拜了個老師,跟隨他到處遊學,風餐露宿,倒是吹了一身繭。後來老師病逝,趙某回到帝都,卻不料家人給強人殺了,趙某淪落到沒米下鍋的地步,不得不去替人抄書度日。”說到此,趙錦繡低著頭,不住地搖頭,連連嘆息,以示往事不堪回首只堪哀。
可偏偏林競是個不懂風情的主,不但不知曉不能揭人傷疤,反而繼續在傷口上撒鹽,很是好奇地問:“後來如何了?”
旁邊幾個暗衛也有些看不下去自家主子的做派,不約而同地別過頭。趙錦繡暗罵道:真是上位者,一點同情心都沒有,還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
面上卻是對著他,露出一抹苦笑,爾後又是長長地嘆息一聲,抬著袖子遮面,別過頭,用哀傷的語調敘述:“也是趙某祖上積德吧。四年前,快過年了,趙某想著也得給老祖宗們上柱香啊。於是就琢磨著將家裡唯一一隻生蛋的老母雞拿去賣了,換點香燭。那天,寒風凜冽,雪花飄飄,趙某衣衫單薄,讀書人也不好意思去集市,便抱著母雞,插了個草標去了城門口。城門口的風更大,吹得趙某睜不開眼啊。”趙錦繡一邊說著,一邊偷瞄一眼林競,他正蹙著眉,很認真地在聽,旁邊幾個暗衛面色也不太好看。
“然後呢?”林競見趙錦繡沒再說下去,連忙問。
“然後?然後就遇見楚公子從南方走商回來,他見趙某冷得瑟縮,一副讀書人打扮,便命人送了銀兩與狐裘大氅,那老母雞也沒要,就駕著馬車走了。”趙錦繡說到此,露出一臉的崇敬。
“你後來怎麼去的鳳樓?”林競問道。趙錦繡看他一眼,這男人一臉聽故事的虔誠,可那眼神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