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恨你什麼嗎?”馮渺馨狠狠地說道:“我恨你這般的宅心仁厚,我恨你這般的善良,每次都會讓我自責,內疚!我恨不得撕碎了你這張偽善的嘴臉,我真想拋開你的腦子看看裡面裝的都是什麼,我害了你,我害了你的命,奪了你的一切,可是……”馮渺馨說著淚水不住的往下落:“你心中的摯愛之人竟然是親情,竟然是我。你到底……到底是為了什麼啊!”她不懂,她根本無法理解。
“宇文逸!”眾人不由地詫異道,這個男人不是昏迷不醒嗎?!
“不……不是的。風娜不敢。”龍風娜被男人突然挑高嗓門的一聲喝,嚇的身軀一抖。
“我身上還有一塊母后佩戴的翠玉,上面刻著一個馮字。”馮渺然從懷中又掏出了另一個信物。
“渺馨,回頭是岸啊!你還可以回頭的,趁現在……”宇文丞相趕緊出聲勸慰道。
只是屋中還沒動靜呢,就見小女人哎呦呦地嚎了起來:“羊水羊水破了。要……要生了……”於是,攪局者出現,屋中的宇文輝剛剛脫了衣服又被攪了興致。原因無他,龍風娜吵著嚷著,要去幫宿如雪接生。
“拖著走,反正她作惡多端,就算腿廢了,閻王也不會怪咱們的。”黑無常狠戾道。
抬起手去捏那茶杯:“媽呀!”不由地被那茶杯的溫度燙的驚呼一聲,又趕緊縮回了手去:“那個該死的東西。這麼燙的茶水,這是想燙死我啊!”大聲地罵道。
“父王,我是您的女兒渺然啊!”馮渺然悠悠地說道。
“住手?!”馮渺馨癲狂地笑著:“事到如今,你居然叫我住手!你破壞了我這麼多年,苦心經營的一切,你居然還要我住手!”她彷彿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馮渺然的質問讓馮渺馨愕然了,她如今自己也成了鬼,還什麼,說來輕巧!
原來是佛龕,馮渺馨翻遍了所有的地方,獨獨沒有翻那裡。她不由地悲慼戚一笑,原來從一開始老天就沒有向著她,而是一直向著她那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姐姐。
“他們……”馮渺馨瞬間明白了宇文逸的話說的是什麼:“六十多條的人命,他們該死!宇文茂該死,王媽更是該死!”
“怎麼,你信不過我?”宇文輝說謊沒底氣,生怕女子懷疑他的話是謊話。
“你是?”西域王的目光直落在金殿中站立的馮渺然的身上,這個女子的眉目真是像,像極了他過世的王后,簡直就是一摸子刻出來的!尤其是那雙含著波光的模子。
不由地抬起頭,又巴巴地望向男人:“將軍,公主和腹中的胎兒需要人照顧,風娜有個不情之請,風娜想搬回公主的別院,至少有個照應什麼的!”
“哈哈!”漆黑的四周,霍然又幾縷淡藍的幽光閃動。那隱藏在四周的小鬼,一窩蜂地圍了上來,猙獰的面孔笑的格外駭人。而笑聲更如雷貫耳,宛似驚雷一般。
“沒關係,無所謂。朕都發話了,沒人敢有意見。”皇帝擺了擺手,宛如送禮品似的將宇文丞相拱手推了出去。
西域王前幾日才得知,當年那個預言的術士就是老夫子,氣的兩天沒吃下飯去,喊打喊殺地叫嚷了好幾日,這才剛剛消氣:“當真?”
“我……我自己走……”馮渺馨聽到黑無常的話,嚇的魂都快飛了,趕緊直起兩腿,站了起來,慢慢悠悠地向前走。
“不是。還好吧。”龍風娜垂著頭,強忍著笑意,憋的五臟六腑都快內傷了。可是礙於男人臉色越來越鐵青她只得繼續受內傷了。
“和她廢什麼話,待見了閻王親自審她。過油鍋,上刀山的時候,她才會明白自己做過多少傷天害理之事,這樣的歹人,你我見的還少嗎?!……”白無常低低地應道。
將女子點了點頭,宇文輝知道自己的謊話被女子相信了,這才滿意地舒了一口氣:“你,別總跟丫鬟混在一起,他們是下人,活別總往自己身上攬,總慣著他們,他們都懶惰了。”宇文輝不高興地提醒這女子。
“我見你提著個竹籃出門,竹籃裡放著香和幾盤糕點,就猜到了。”宇文輝見女子問,自己也就直言相告了。
“是。”龍風娜緊張地攪著手指,低低地應著。
宿如雪從一旁走了出來,邁著閒散的腳步:“二夫人這陰陽判感覺如何啊?”
“夫子,您……”宇文逸想囑咐老者慢著點,院中黑,可是回頭一望,哪裡還有半個人影!他搖頭輕嘆,以為老者是走的太急,步進屋中悠悠地喚道:“如雪……”
“千真萬確,比真金還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