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了數百年曆史的蒼桑,這座龐大的府邸在東方世家的輝煌中不斷的翻新,更替。歷代以來,上官皇族倚重東方家,故而回鄔城的四大家族之首東方氏在朝廷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昭王的名聲比親王還要響亮,還要更有威攝力。東家世家的門生千千萬,東方世家更掌握著大燕國半數的軍權。
想更深一層,東方氏是大燕國最有實力的家族,亦是最有實力水覆*舟的家族。數百年來,頗多大臣建議削弱東方世家的力量。但世家沒有成功,不知是東方世家太過強盛,還是皇帝不願意。
這些始終都只是一個謎。
諸多膳想都是後來月傾城所思量的。
話說昭王府廣闊至極,府中除了樓宇連連,寧臺水榭,更有小湖一片,名曰:青玉湖,是昭王府始建成時,大燕國開國皇帝親自賜名的。
湖水清洌,湖中有一小島,平時少有人去,幾乎是與世隔絕的。
東方連城帶月傾城所去的便是青玉湖,小船被月色籠罩,漸漸遊向湖心深處。夜風撕扯著玄色的衣裳,他站著,猶如松柏一般堅定,露在面具外面的紅唇在湖水映襯之下珠光潤澤,頗是妖豔,淡淡幽紫的眸一刻未眨,仿若看著前方若隱若現的小島。
俄而,他回頭看了一眼躺在船艙裡靜靜睡著的月傾城,眼神裡沒有更多的異樣,只是那般冷冷的,彷彿看不穿的冰山。
此時,月色光華灑下來鋪灑她精緻的臉頰,如此清晰,長睫根根可見,偶爾輕輕一抖,彷彿展翅欲去的蝴蝶,撥人心扉。
她的美一點不同於這個時代的女子,她的身上除溫潤如玉的美麗,還有清冽如水的智慧,就像十五的圓月,抵擋不住的散發出去。
夜風的涼撩撥著她散開著的墨般黑髮,如此愈加風華無限,偶爾許是她體力“迷情醉”的作用,雙眼猛得一睜,眼瞳裡倒影著玄色的長影,嘴角露出一抹優雅的彎弧。
“你過來!”伸出纖長的手指,醉態迷離地“勾引”一回東方連城。
他的神情不變,只是冷睿的目光一沉,忽然搖袖走向她來,蹲身下來與之平視。
一邊暗歎“迷情醉”的奇效,一邊眼底閃過異樣的光芒,並非再是亙古不變的冷寒,而是透著一絲戲謔。
“中了毒還能如此不安分。”捉住她搖晃的手,沉冷的聲音撥出,聲音不高,但卻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
月傾城仿似清醒了,又仿似沒有,眼神惺忪地眯開一條小縫,好像瞄了一眼廣闊的湖水,唇角的弧度拉得愈長了些,“你要帶我去哪?”
“自是好地方。”東方連城握緊了她的素手,忽然一帶力,直接拉她入了懷,“有些未完成的事情始終要完成的。”
這話說得很有深義。
月傾城輕咳了一陣,這般清冽的湖風吹過來,不僅沒有減輕她體內的灼感,相反胸中的一團烈火仿似猛烈了一分,又一次被痛苦折磨地清晰,眼潭猛得一睜,繁星般的大眸裡映著他的五官極是清楚,“若是我不答應東方與月家的婚事,你會怎麼樣?”
這一回她的意識是清醒的,許是湖水的作用,亦許是體力的內勁與毒性對抗的結果。
但事後月傾城還是感嘆“迷情醉”這種毒藥的可怖,它最厲害的時候能侵吞人的一切意識。
如醉如痴,也許上一刻還能清晰,下一刻就能陷入極度的“醉酒”狀態。
“我會不擇手段。”東方連城沒有任何的猶豫,回答地很直接,亦很乾脆,幽紫的眼潭裡散發的冷洌好是逼人。
“呵呵——”月傾城笑了,笑得扯得她的心肺都是痛的,若不是四肢無力,她真想一拳打腫他的臉,“連城世子果然是傳聞中的冷酷。其實我一直想不通,為何龍兒和鳳兒見到你,竟是那般黏你!”
說到此,心頭一陣絞痛,痛得她冷汗淋淋,彷彿是把“迷情醉”的毒性驅趕了一般,格外的清醒起來。
這感覺像初次來到這裡,遇到那位傻子時,又像在黑桅園與東方連城第一回見面時。
奇怪——
“你可是哪裡不舒服?”東方連城注意到月傾城眼裡閃過的一絲異樣,低低地問著,聽不到任何關心的語氣,依然是他冰冷無情的風格。
月傾城袖中的手握緊了拳,有些發白的紅唇一抿,竭力壓制住心口的疼痛,道:“若讓你試試這毒,就該知道哪裡不舒服。”
東方連城幽冷深澈的眸子裡翻騰著一股暗湧,沉沉地盯著月傾城看了一陣,忽然舉眸看向愈來愈近的湖心島,“明天皇上的聖旨就會下來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