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的平靜,好像任何事情都不曾發生過。
“這個我不感興趣。”月傾城吃力地扶著椅扶,坐正了身子,一聲淺笑看向對方時眼裡的精光絲毫不減。
“簪子上塗了一種叫做迷情醉的東西。”青槐的視線沒有從簪子上挪開,慢慢地說著,淡然地好像是在說下一頓該吃什麼似的,“迷情醉的藥性很強烈,常人一般即倒,你還能支撐那麼久我很佩服。”
“現在沒有別人,你直說吧。”月傾城暗調內息,用最後的一絲力量按壓著體內迸發的灼熱,此時豆大的汗珠已然從額際流淌落入衣裳裡。
“解迷情醉的方法就是男女教合,你懂的。”青槐的眼視微抬,看向月傾城時是忽明忽暗的閃爍,同時手中的玉簪已然插入髮髻當中,“其實我不想這麼做的,我也不想連城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但是,我希望他能活著!”
“活著”兩字咬音極重,在她清亮的眸子裡深處閃過一絲暗湧,似有無奈,嫉恨,無數情緒地交織。
“你愛他?”月傾城彎唇一笑,依然是曾經的雲淡風輕。
“這個與你無關。”青槐忽地一抬頭,眼底深處似有一絲恨意,“我只需要你救他。”
“救他以後呢?”月傾城袖裡的素拳緊握,用極強的意識力控制著從內到外的灼烈,“你不覺得以他的性格會想要對我負責?”
“你——”青槐的眼底一陣黯傷,月傾城的話點到她的痛處了,“我告訴你,如果你不救他,你也會死!還有你的兩個孩子,我不是洛星辰,我沒他那麼好心!你應該懂的!”
漸漸,雪白臉上的紅暈閃過一絲狠厲,這般的表情與他清靈的面孔極其地不相符。
“你是在威脅我?”月傾城還上一個冷眼,即使是中了毒,她也還是氣勢依在,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高傲、優雅,嫵媚中還有幾分明媚,姿容不減。
“是。”青槐的回答很乾脆,一點不掩飾,“還有,我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愛上連城,不然你會很慘。”
“呵呵——”月傾城一聲淺笑,搖了搖頭,道:“你既愛他,就該留待在他身邊,何苦讓他四處尋你?還煞費苦心地防著他身邊的女人?”
說這句話時,月傾城忍不住瞄了一眼靜靜睡著的東方連城,沒料到這個冷酷無情的傢伙竟挺招女孩子喜歡。
青槐對他的情絕對不淺。
憶起上回東方連城尋找青槐的急切,大抵也能猜到幾分,一個尋,一個躲。看來其中隱情不少。
“這個你不需要管。”青槐似是刻意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緒,又恢復了先前的平靜,“你好自為之吧,記住,連城不能有事。”
說罷,已然快步走到東方連城的床前,低身輕輕幫他攏了攏被子,清亮的眼神落在他的唇上看了一陣,方才轉身快步地從月傾城面前擦身而過,就在踏出門口的那一刻,倏地一停,並未回頭,“連城不活,你就休想從這裡走出去!”
聲冷如冰,在這優雅的風雲閣裡輕輕迴盪著,接著房門被關上,咔嚓一聲似是上了鎖。
月傾城靜靜地坐在梨木椅上,額心手心的汗不停地往下滲著。
她心裡很明白,青槐所說,一字不假。東方連城活不了,她也活不了。只是用自己的身體去救一個男人,她過不了自己的這一關,在她強大的外表下住著一個很保守的自己。
縱使可以親吻男人,縱使可以與他共枕一席。
唯獨,那種事。
她無法做到。
月傾城支撐著痠軟無力的身體,緩緩地走到床前坐下,靜靜凝望睡著的他,繡紋精美的芙蓉帳襯著他的臉頰依舊的分明,蝴蝶面具下紫眸緊閉,再看不到那一腔冰冷,露在外面的紅唇是極妖豔的,就好像開燦的紅花染上去的。
他到底有多醜?
某一刻,在她心裡又生起一絲好奇,抬起的手想要去取他臉上的面具,只是突然又僵住,嘴角勾起一絲苦笑,“東方連城,你就算是死也要拖上我,我上輩子是不是你的?”
搖頭,絕美的臉上笑得愈發苦了。
“我想活著,可是我出賣不了自己。”對著沉睡的人,續續地說著,月傾城也不知為何,話突然有點多了,“洛星辰送回了龍寶和鳳寶,在明月居有蕭翊相守,我不擔心了他們的安危。我自己的安危?我已死過一回,再死一次又何懼?”
說罷一句,她又是笑,笑得傾城絕世,彎彎的眉眸如同畫筆的勾勒,甜美而不失優雅,鼻挺生俊並非小女兒家的清秀,而是絕世之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