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皮的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照射進來,將芙蓉帳裡沉睡的女子喚醒,長睫一顫,眼簾緩緩地開啟。
月傾城第一眼看到的是帳面上繡著的芙蓉花,大朵大朵的,清新美麗,就像一個個婉約的少女起舞。
這裡哪裡?
思緒還在朦朧之中的時候,幔帳被一隻小手輕輕挑開,一張並不陌生的面孔出現在她的眼簾裡,“阿英?”
“月小姐還記得奴婢。”阿英利落地將幔帳掛到金帳鉤上,欠身一拜,清秀的小臉上閃過一絲喜悅,似是高興月傾城一眼就能認出她來。
阿英是昭王府的奴婢,那麼這裡肯定沒有離開昭王府的地盤,腦海裡的思緒迅速地甦醒。
昨日,發生了太多事。
東方連城病危,青槐暗算於她,還有湖心島,還有那暖暖的溫池,依稀記得些許,還有傻子的面孔……
“這裡是湖心園,世子平時小住的地方,月小姐身子孱弱,所以世子讓奴婢來照顧月小姐。”細心的阿英捕捉到月傾城眼底的那一絲疑慮,趕緊作了解釋。
原來這裡還是湖心島,那麼昨夜朦朧中看到的那傻子到底是幻覺,還是真實,“阿英,你在昭王府有多久了?”
月傾城一邊問著一邊掀開被子已然下榻,今日她還能活著,就證明“迷情醉”的毒已經解了,具體怎麼解的,只在記憶裡留下模糊的影像,好像是那個傻子為她運功逼毒。
那麼東方連城呢?那時他又去了哪裡?
心裡滿滿的疑問,不得其解。
“奴婢自小在昭王府為婢,算來十年有餘了。”阿英回答地很認真。
月傾城明亮的眸子裡依然閃著一股子智慧,眉頭微舉,淡淡地看了一眼阿英,道:“那麼在昭王府,可否有一位公子與常人有異?”
“與常人有異?沒有啊!”阿英撇了撇唇,回答得很肯定,“王爺就三位兒子,大公子性情隨和,平時待下人們很好。世子雖然冷了些,但是他的心腸還是很好的。三公子有些玩世不恭,但品行也純良。哪裡會與常人有異呢?”
阿英這般一說,月傾城愈覺得事情裡透著蹊蹺,“難道昭王爺沒有親戚寄住在府裡?”
“最近一段時間沒有。”阿英連連搖頭,“月小姐覺得哪裡不妥嗎?”
“沒有。”月傾城莞爾一笑,“只是好奇問問而已。”說罷,已然起身坐到了梳妝檯前,看銅鏡裡的自己,一場“迷情醉”的折騰,明顯憔翠了不少,忍不住伸手探上臉頰,不得不承認,這副皮囊的確是上等尤物,膚滑如指,連她自己都想要讚歎。
自我欣賞只不過是一種自我安慰。
很快,其他的思緒填滿了她的心思,想來前世活了二十幾年,商界叱吒風雲,從無戰敗。
只是如今,為了龍寶和鳳寶,還為了一個從不相干的東方連城,她差一點命懸一線。
青槐?
眼前又浮現出那抹仙子般的綠影,音容笑顏,舉手投足都是那麼清純無比,她的心,卻並非跟她的容顏一樣。
從來,惹到她月傾城的人,她不會放走的。手指輕輕拈起放在梳妝檯上的一枚玉簪子,琉光掃過,紅唇一抿,笑得依然甜美。
阿英在旁,不明白月傾城笑什麼,但有一點她覺得這個女子的笑真的是好美,好像雪山裡盛開的一朵玉蓮花,不染塵埃,傾世脫俗。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門扉被扣響了。
“是我,洛星辰!”
頎長的身子在門上映下一個長長的暗影。
“進來。”月傾城的眼眸一眯,神情自若,沒有半絲異樣。
洛星辰得到允許,已經推門而入,就在房門吱呀一聲響起,地上的暗影拉長那一刻,月傾城的眉頭一挑,手中的玉簪迅速地發射出去,對準了進門來的洛星辰。
洛星辰身手敏捷,覺察異樣,趕緊閃身一躺,玉簪擦著他飄起的長髮飛過,牢牢地盯到了門板上,入木三分。
阿英嚇了一跳,不知是發生何事。
洛星辰提了提手中古劍,看一眼門板上的玉簪,又瞧了一眼月傾城,眼神一淡,抱劍低身,“月七小姐,對不起。”
“洛公子還算是有自知知明的人。”月傾城彈了彈衣服上的褶子,精亮的眸子將洛星辰從上到下的掃量個遍,“昨天若不是你答應護送龍兒和鳳兒回去,今天這簪子就要插到你的心坎裡。”
“脅持幼小本是無恥之事,但洛某昨日確實做了,月七小姐恨我是應當。”洛星辰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