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往他懷裡愈攬緊了一分,“你從白日崖墜下,是蕭翊救了你?”
“嗯。”月傾城淡淡應著,比起昨日,東方連城終於恢復了他的理智。
“傷得可重?”東方連城的視線微微下移,從上到下將月傾城打量一遍。
“在冰棺裡躺了三個月。”月傾城沒有隱瞞,淡淡然地說著,彷彿過去的一切只是一場夢,過去了就過去了。
東方連城攬著月傾城的手一顫,精緻的臉頰上又是不經意地泛起一股痛意,在外人看來,他是一如既往的冷麵,在月傾城看來,他的痛極深,極到骨子裡,“對不起。”
“你又說一遍了。”月傾城抿唇一笑,輕輕在東方連城的額際敲扣了一下,“什麼時候變成老太太一樣嘮叨了。”
東方連城沒有回應,只是緊緊盯著月傾城的臉頰,過了許久,才道:“冰棺是至寶,他能給你用來治傷,說明他對你——”
“你吃醋了?”月傾城俏皮地挑了挑眉。
東方連城沒有作聲,沉默許久,道:“我應該感謝他,如果不是他,我怎能見到完好如初的你。”
才過了一天一夜而已,東方連城似是想通透了許多東西。或許說他一直很通透,只是不願意讓別人看穿他而已。
“別忙著感謝人家,昭皇宴請各國君臣雖是好意,但蕭翊可不是省油的燈。”月傾城的臉頰稍稍嚴肅了幾分,她這般馬不停蹄地追趕而來就是告訴東方連城蕭翊的陰謀,讓他加以防範的,“指不定下一刻人家就要取你性命了。”
話語說得輕鬆,月傾城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車窗外,她追上東方連城的車隊到昏迷到醒來應該有一段時間了,卻不見龍寶和鳳寶,難不成他們真不認她這個娘了?還有他的那位新皇后青槐,也不見身影,“龍兒和鳳兒呢?為何不見他們?”
“我已命星辰先行護送龍兒和鳳兒回去。”東方連城只是簡單地一句回了月傾城。
月傾城是何等精明之人,吃力地從東方連城懷裡坐起,然後揚掌一揮,車窗簾被掀開,夜色雖朦朧,但山川的白雪仍然映著外邊的景物清晰可見,車隊彩幡飄揚,龍騰鳳舞,比起平時的出行還要豪華了一倍,遠遠一看,就知是魏皇的儀仗隊伍。
按理來說,東方連城不是如此高調的人。吻嘗傾一的。
那麼,他?
月傾城立即明白了其中之意,雙眸一瞍,精光明媚,“你知道蕭翊的意圖,所以昨日提前離開昭宮?為了保護龍兒和鳳兒的安全,你讓洛星辰乘小輦護送他們回魏。而你故意大張旗鼓,引人注意,就是為了將敵人引到自己這邊來?”
東方連城笑而不語,盯著月傾城看了許久,俄而手指一劃她的鼻尖,“我的心思,總是瞞不過你。”
月傾城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要是早知道你已經有所察覺,我便不用這般馬不停蹄地追趕你,怕你毫無防備!”
說著,鼓了鼓腮邦,似是還有幾分後悔,“是我小看了你。”
“並非你小看我,是你擔心我,所以關心則亂。”東方連城握著月傾城的手愈緊,雙眸裡的情愫那麼的明顯,“若非這樣,我們如何能這麼快再團聚?”
“你少臭美。”月傾城睨了一眼過去,“我只是比較關心龍兒和鳳兒而已。”
“真的?”東方連城的眉眼一抬,繼續問道:“一丁點都沒有關心我?”
“是呀。”月傾城故意擺了個冷眼過去,“對那些喜新厭舊的人,我從來不會關心的。”
雖說誤會解除,但這一場變故之後,始終他的身邊多了一個青槐。
在世人的眼裡,月傾城已死,現在魏國的皇后是青槐!
“對於娶青槐,我——”東方連城的臉上始終是滿滿的愧意,側眸看了一眼被夜風掀起的車窗簾子,雪還是那麼白,夜還是那麼靜。當初雪哈公主來信,說知道月傾城的下落,他就像在無底的深淵裡找到一根救命稻草,只要找到月傾城,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傾兒,你相信我,我對你的心一直沒有變。”千言萬語的解釋都無用,東方連城只是捉著月傾城的小手,很認真地說道。
月傾城沒有作聲,從他的眼底裡看到了炙熱,那是一股情愛的火焰熊熊燃燒著。
東方連城的話,她相信。
甚至看他瘦削的臉頰,心裡的痛一分分加重。
“我失蹤以後,你可是沒有好好吃飯?”伸手撫過他的臉頰,輕輕地問著。
東方連城沒有作聲,只是又一次握住她的手扣在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