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槐搖頭又點頭,“何為想通,何為想不通?想通也好,想不通也好,結局只有一個。”
“誰的結局,什麼樣的結局?”月傾城就著青槐的話追問著。
“我的結局,連城的結局,還有你的結局。”青槐的紅唇一抿,勾起一抹並不太惡意的笑意,緊緊盯著月傾城,道:“我和連城的結局都一樣都會死,你也許不會死,但你會失去連城!”
她的話裡沒有戾氣也沒有警告,只有平靜的敘述。
這話糾得月傾城的心很疼,她不管別人會不會死,她不想讓東方連城死!
“你還是要寧願玉碎,不讓瓦全?”月傾城默默地忍下心頭的疼痛,只是淡淡地看著青槐,笑顏裡不是甜而是滿滿的苦。
“你的心在痛,是嗎?”青槐緩緩地離開了軟榻,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月傾城,“我知道你的心很痛,其實——”走至屋中央的時候,她突然捂住了胸口,“其實我的心也很痛!我始終鬥不過你!在你眼裡,我不過是個小角色,你一聲令下能讓我走不出這素蓮宮!都能將我這個堂堂的雪哈公主玩弄在股掌當中!連城就算是死了,他也會永遠只記得你,這一回我認輸了!”
“多謝你的抬舉。”月傾城還有那樣的平靜,從容而大度,靜靜地看著這個眼神裡充滿悲傷的女子,其實她可恨也可憐,這樣一個美好的女子生錯了時代,生錯了地方,“我要的不是你認輸,而是萬年冰盅的解藥。”
青槐使勁地搖頭,搖到最後卻是苦苦地笑了,“我也不想他活,只是萬年冰盅沒有解藥!”
“沒有解藥!?”月傾城的情緒有了難得的波動。
“這世上大約也只有連城的安危能讓你如此。”青槐苦笑依然在漫延著,“你愛他不比我少!其實從來我都不是爭強好勝的人,除了連城,我割捨不了,從少時我來舊燕做細作,我就喜歡上連城了,那種情感除了愛還有深深的依戀,是愛人也是親人!本來不該傷害最親最愛的人,只是我一時衝動,再也無法挽回了,萬年冰盅是絕毒,無法可解的絕毒。”
淚水從青槐的眼角緩緩地落下,落到地下的青磚上啪啪地響著,這眼淚很真,這哀求也很真,她所說的話也很真。
萬年冰盅沒有解藥,那麼就意味著等著東方連城的將馬上是死亡!
月傾城頓時覺得有種眩暈的感覺,但她很好地用內力控制住了,此時此刻她必須要堅強,必須!
“連城死了,就算你會放過我,我也不會放過我自己的。”青槐的臉色有些異樣起來,巴掌大的小臉上陣陣的煞白,她吃力地扶住了身邊的一把椅子,氣息有些急促起來。
“你怎麼了?”月傾城很快看出了端倪,趕緊上前捉住了青槐的手,利落地摸到了她的脈博,跳得很急很急,波濤洶湧,明顯是中毒了。
“我服了巨毒。”青槐平靜地說著,接著衝著月傾城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這模樣又是她曾經綠衣仙子般的清澈動人,“活著,我不能陪著連城,死了,我終於可以陪他了。月傾城,我終於贏了你一回,你不能死,你還有你的孩子,記住了嗎?呵呵——”
笑著,笑著,跟銀鈴一般的清脆,她的唇角溢位一抹鮮血,身子搖了兩搖,靠著椅扶緩緩地滑到了地上。
月傾城沒有去拉她,她很清楚地知道那毒來得急,已無解,只是靜靜地看著青槐笑著,笑著倒下。
青槐的執著超乎了月傾城的想象,也證實了萬年冰盅確實沒有解藥,她用她的死證明了,也用她的死證明了她對東方連城愛的執著。
這種執著的愛,也許到了死才是解脫。
求不得,求,才會不得。
“來人啊——”月傾城的喚聲裡還是屬於她的堅強
“卑職在。”守在素蓮宮計程車衛上前聽令。
“傳本宮旨意,所有服侍雪哈公主的奴才宮女全部拘禁,封鎖雪哈公主病逝的訊息,暫不發喪!”月傾城在第一時間內做了安排,封鎖訊息不發喪是為了防止雪哈國乘火打劫。
東方亦傑磨刀霍霍,雪哈國再從背後補一刀,那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她必須杜絕所有隱患。
青槐死了,月傾城並沒有覺得心裡暢快,並非忘記曾經的傷痛,而是她的心裡裝著的滿滿都是東方連城的安危。
萬年冰盅沒有解藥,無疑就是給東方連城判了死刑!
從素蓮宮出來,月傾城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加快著步伐往椒房宮去,彷彿慢一刻就再看不到他了。夾答列
掀開珠簾,看到李安還是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