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槐做事很警慎,線索她是一絲沒有留下。
如果現在告訴東方連城,白日崖上害她的便是青槐,他肯定會相信,肯定會也問罪於她。
只是——
月傾城猶豫了,青槐是個特殊的角色,她不僅僅東方連城的青梅竹馬,她更是雪哈國的公主。
如果雪哈公主在魏朝有什麼三長兩短,剛剛歸附大魏的雪哈國會再次氾濫,所以說出事實,並非明智之舉。
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
“當時刺客蒙著臉,我沒太看清。”月傾城在東方連城的懷裡蹭了蹭,撒了一個小小的謊。
“此事,我一定派人徹查,你我分離之苦皆因這個刺客所為!”說到白日崖上的刺客,東方連城是十分憎恨的,可想她失蹤的這些日子,他過得是如何的煎熬。
紅連和梨花都有講到過,她也聽到心裡去了。
沒想到這樣一個堅強冷漠的男人為了她,還有如此柔軟的一面。此生有他,足矣。
“恩。”月傾城沒有否定他,只是輕輕應了一聲,伏在他的胸膛上像小綿羊一樣的依偎著。
寢居里的香爐繼續繚繞,滿室的清香在鼻間徘徊著。
彼此之間很有默契地沉默了一陣之後,又不約而同地開口,“其實——”
月傾城抬頭看了一眼有些微微驚意的東方連城,彼此笑顏相對。
“你先說。”二人又是不約而同。
“呵呵——”相對無言,又是和諧的笑聲。
“還是我先說吧。”東方連城終於搶先了一步,寬厚的手掌扶到月傾城的肩上,緩緩滑向她的腮頰,捧起她的小臉,“其實青槐她——我會想辦法安置她的,傾兒,你永遠都是我的皇后。”
東方連城的安置無非就是讓青槐迴歸到屬於她的位置上,月傾城還是她的中宮之主,畢竟現在的她在大魏百姓眼裡已經是個死人,新任的皇后是雪哈國的公主青槐。
“連城,其實你心裡想的,我都明白。”月傾城莞爾一笑,對於她來說,現在的名分地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他,有寶寶,足矣,“青槐現在的身份是雪哈國的公主,所以她必須是中宮之主。夾答列”
“中宮之主是誰,我說了算。”東方連城竭力地否定了月傾城的話,甚至眼裡還有一絲怒意,“傾兒,你才是我東方連城的皇后。”
“你有這份心,我已滿足。”月傾城輕輕按住了東方連城的手,很是認真地說道:“關於青槐這件事,你萬不可衝動。聽我一句勸,好嗎?”
東方連城為了她能做出何樣的事來,她不知道。但有一點她可以肯定,若是她要求,她可以明天就坐回中宮之位。
只是她不能這麼自私,畢竟他是一國之君,他的身上還肩負著大業,不能因為她讓千秋霸業功虧一簣。絕不能!
“傾兒——”東方連城想說什麼,卻被月傾城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連城,你聽我說。名分我不計較,我計較的只是你的心!我是你的皇后,我一直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在這後宮裡,沒有什麼人能欺負得了我,你放心。”有些話不用他說,她都能明白。
他在擔心,擔心青槐會用現在的中宮之位壓制她。
畢竟前朝之後忙碌起來,他無暇分心後宮。
她的眼神還是那麼的堅毅,姿容還是那麼的高貴,清泉般的眼眸深處透著的除了深情還有智慧。
對,她從來不是什麼愚笨之人!
“暫時對她,什麼都不要做。她是安定雪哈國的重要法碼,所以——”月傾城沒有繼續往下說,只是抿唇笑著,輕輕攏了攏東方連城額邊的餘發,“你都懂的。時辰不早了,該去處理你的國事了。”
“這麼快就催我走?”他的心思,月傾城看得一點不差。她從來都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一個聰明的讓男人不可自拔的女人。
“分別是為了重聚,不是嗎?”月傾城輕輕在東方連城的臉頰上撫了撫,淺淺一個低身,一記親吻落到了他的臉頰上。
得到這般的鼓勵,東方連城自然是喜上眉梢,起身、穿衣,離去時還給了她一個額吻,“好好休養身子,晚上等我。”
明黃的顏色飄遠,月傾城的臉上掛起甜甜的笑意。
數月來,這種甜意才真正暖在心底。
外面的人不知道曾經的月皇后沒死,但宮裡的人都知道月皇后還活著,不僅活著還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有人歡喜有人憂,這是一定的。
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