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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月傾城歪在榻上並不作聲。

東方亦鑫也套著雙手,挑著眉,一聲不吭。

“我付銀子的,一個時辰一百兩。”外面張文錦的聲音又響起。

月傾城似乎就等著張文錦說這句話,不緊不慢地吩咐了車伕,“讓他上來吧。”

“這樣也行。”東方亦鑫的眼晴都睜大了,“嫂嫂,你可真夠愛財的。”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月傾城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又沒有搶他的,再說我是女子,也是同樣的取之有道”

字字句句在理,東方亦鑫幾乎答不上話來,只笑嘻嘻地湊到月傾城身邊,聲音壓低了幾分,道:“我哥要是知道嫂嫂如此,不知會不會吃醋?”

“你猜呢?”月傾城睨了一眼東方亦鑫,神態悠然,眉宇這間再無上回找不到東方連城的絕望與痛苦。

難道短短几日,她就忘記悲痛了嗎?

痛,有時候是在心裡的。不顯外人,不對外人言罷了。

張文錦利落地爬上了馬車,在東方亦鑫的監視下很乖地坐到了車廂一角,當然這一角是離月傾城最遠的地方。

三人,六隻眼,你看我,我看你,並無多言。

馬車困難地在風雪中前行著,寒風呼嘯,大雪飛揚。馬車後方不遠,有一輛搭著簡易篷子的驢板車亦迎著風雪前進著,駕車的農夫縮著身子不停地揮著驢鞭,通風的車篷子裡窩著兩人,倚在厚厚地茅草上。

張文錦鑽進馬車的那一刻,板車篷子裡,那個裹著厚厚棉衣,頭巾,只露著一雙精明眼眸在外的男人忽然狠狠一拳砸在車板上,震得驢車是吱吱作響。

“你這是吃得哪門子醋?”坐在男人對面的婦人,跟他一樣把自己包裹得十分嚴實,棉衣,頭巾,同樣的是隻露著一雙清傲的眉眼。

“沒有。”男人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將剛才的情緒都斂到了心底裡。

“看著她為你哭,為你痛苦,你就高興了?”婦人清傲的眉目裡顯然多出一絲責備。

“不是。”男人的回答很簡約,聲音卻冷得跟這冰雪一樣。

“在虎穴關,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我的女兒為一個男人發狂。”婦人端端坐正了身子,厚重的棉衣遮不去她獨特的風華。

男人的眼神一頓,想問什麼卻又刻意地收了回去,“岳母大人,為何不讓我見她?”

“不讓你見自然有不讓你見的道理。”婦人輕描淡寫地說著,“你的命可是我從雪哈王后手裡救回來的,所以現在我說了算。說來,我女兒倒也沒看錯人,虎穴關上,你身負重傷,還能將敵人盡數斬殺,逃之數里。若不是體力耗盡,大約我那小師妹也捉不住你。人中之龍果然有人中之龍的獨特之處。”

“青槐當真是岳母大人小師妹的女兒?”男人遲疑了一會兒,思緒一轉,不禁問道。178。

“嗯。”婦人輕輕應著,“所以我希望你好好處理你、傾兒、青槐,你們三人的關係。”

男人突然沉默了,許久沒有作聲。

婦人卻盯著男人,從上看到下,最後打趣地說道:“果然是絕世美男子,穿得這麼老土,還是遮不出風華。”

“岳母大人過獎。”男人抱拳稍稍揖禮。

“我從來不過獎任何人。”婦人的清眉一挑,“所以我說的話,一般都是實話。我能為你們做的事,就只能到此了。”

“岳母大人的意思是?”男人的冷眉微擰,包裹得牢實的面孔上多了一絲疑色。

“我的使命即將完成,所以很快我便會同你的母親一起回終南山。上一輩的恩怨情仇,我都告訴你了,你應該明白怎麼做。”婦人說得語重心長,目光淡淡地掃向前邊的馬車,“我的傾兒就交給你了。”

“岳母大人難道不想跟傾兒一起嗎?”男人追問著,想攙留婦人卻又找不出更好的藉口。

“分別多年,就是為了習慣分別。她是天下鳳,她有她自己的命運。”婦人的語氣稍緩了許多,低眸擺了擺厚重的棉衣,“前邊就是株州城了,到了那裡以後,我們就分別吧。至於你什麼時候見她,你自己決定。另外,你身上的傷還很嚴重,切記不可動武!”

男人沒有接婦人的話,只是沉默地良久,方才回道:“岳母大人一路保重。”

“保重。你放心,你的母親我會照顧好她的。”婦人的話又是那麼的語重心長,“將來的路交給你們自己走!是苦是甜,箇中滋味,自己體會。”

“是。”男人抱拳應聲。

交談止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