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貓精的哈?
“——這樣就行了吧?”
春卉的手微微有些發抖,手上一個布偶小人,肚子裡縫著從汐瞳換洗衣服上摘來的頭髮,脖子上纏著汐瞳常用的絲帶,身上紮了七根不知被什麼泡得發黑的針。她的臉映著一叢火光,看起來有些陰影明滅。
“那賣花粉的牙婆是這麼教的……當牙婆的路子野,懂的事也雜,不會錯的!只要再燒了這娃娃……就算那女人不一睡不醒也會重病纏身,不會再纏著左使的了!”
“那……誰來?”
春卉突然沒有勇氣最後這一丟,反正牙婆也說,這種事雖要隱秘,但這一方子卻是參手的人越多,恨意越大,越會有效果。
她們每人紮了一兩針,只差最後。
雪雯突然從春卉手裡拿了娃娃去,面無表情地一把丟進火裡。
一時無人說話,春卉忍不住偷偷瞧著雪雯,嚥了咽口水。
“怎麼?”
“不,沒沒什麼……”她不敢說這一刻的雪雯雖然面無表情卻讓人覺得有點可怕……不禁升起一個念頭,倘若,木左使看上的不是汐瞳,是她們中的一個,她是不是也……
——這是一個流傳在婆子妒婦間的古法子——燒魂。
她們的目標會被妒火燒了魂永遠封閉在黑暗中受苦,身體上卻不會查出問題。
將信將疑間,她們誰都沒有想到,被帶走的不是汐瞳的魂,而是汐瞳的人。在汐瞳正要開了口回答木鳶時,她的人在一瞬間便被吞沒,消失不見。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汐瞳一愣,微默……然後很想罵街。
天都還沒黑呢!!
這種事,不是來幽冥教以後已經越來越少發生了嗎?
沮喪過後,她卻發覺這裡不是平時熟悉的陰魂道——這裡沒有路,四周彷彿有很多氣息的存在,全都盯著她,黑暗裡卻什麼都看不清。
她心裡也忐忑了少許,和尚說的沒錯,可怕的不是另一個世界,而是未知。
就如她小時候很怕的東西,長大了它們還是它們,她不怕了只是因為習慣了。可是這種情況她似乎從來沒有遇到過,她不知這黑暗裡有什麼。
她靜立許久,只有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分外清晰——綿綿的,帶著恨。刺骨的,帶著恨。那是許多雙,眼睛,許多種恨,卻共同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終於黑暗裡有什麼東西在靠近,骨碌碌,從地上滾來,汐瞳瞪大眼睛去瞧,一個黑乎乎的球狀物滾到腳下,她退幾步避開了,那物體也慢了下來,打了幾個旋停下來。
那黑色一絲絲剝落,露出一張人臉來。
竟是一個女人的頭,被漆黑的長髮捲了,包裹住,黑絲散落露出一張閉目的臉。
汐瞳有點毛毛的,身上發著冷,想退得遠些,卻像是突然驚動了那顆頭,霎時睜開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狠狠瞪住她——汐瞳被定立在原地,腳下有些挪不動。
那雙眼裡都是恨,女人的妒恨——
她終於明白那種似曾相識是從何來,被這雙血紅的眼盯著,對峙著誰也不動,她卻發現那顆頭顱的黑髮似在慢慢長長,在地上游走著向她攀來。她抬腳踹開趁她不注意幾乎已經要攀上腳踝的頭髮,正要逃跑,卻聽黑暗中不知有多少骨碌碌的聲音漸漸從四面八方傳來——
她要怎麼逃?
第四章 陰陽瞳
“暝之,你妹妹不見了。”
從厚厚的卷宗裡抬頭的時候暝之帶了一臉的茫然,可笑的是迎上的木鳶的臉比他還要茫然愕然駭然囧然早就糊塗成一團……
——木鳶也有這種表情嗎?
暝之微微沉默,“你把她弄丟了?”好像某人前兩天才跑到他這裡來大放厥詞,說他連妹妹都不好好照顧,於是接收走了。這會兒來跟他說人不見了麼……“那就派人去找找。”
“不是……她不是丟了。是——消失了,整個人,憑空的,沒了。”
正打算低頭繼續看卷宗的暝之又重新抬頭看他,木鳶那張茫然愕然駭然囧然的臉分明……“你信嗎?”他問。
“不信。”
“嗯。”暝之應了一聲,又低下頭去了。
果然……連他自己都不信,難道暝之會信麼?那聲“嗯”的意思就是說……你可以走了。
說起來在第一次見面時汐瞳就曾經突然消失過……那果然不是眼花。所以她應該能平安回來吧?
這個答案,汐瞳一點也不知道!
她只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