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她一咬牙,撕拉一聲,鮮血淋漓的衣衫帶著胳膊上一塊皮肉生生的脫離。
因為疼痛,她匍匐在他的腳下。
滿是鮮血的上半身,已經體無完膚。
南軒寒一把拽起她,龍清歌看著他的眸子。
有些害怕,囁嚅了一句,“主上……”
南軒寒眯起鳳眸,冷聲道,“怎麼?”
“請主上,讓屬下先去沐浴,再侍奉主上。”
龍清歌幾乎要哭出聲。
她的身體,在堅硬的紫檀木桌上,留下斑駁血跡。
南軒寒微微一笑,伸手從抽屜中拿出一瓶藥末。
開啟瓶塞,“我只是幫你上藥,你以為我要做什麼?”
龍清歌鬆了一口氣。
南軒寒將藥末灑在她的傷口處。
因為她渾身都是傷,他幾乎把一瓶藥粉用完,才覆蓋住她所有的傷口。
“這個藥,就是在流血的情況下才起作用,記住,不要止血,三天後傷口就會長好!”
南軒寒轉身,扯下一片明黃的紗蔓,隨意的丟在龍清歌的身上。
淡淡的道,“三天後,出兵吧,朕等著你凱旋的訊息!”
龍清歌裹著紗蔓,走出了軒和殿。
回到她在皇宮暫住的別苑後,龍飄飄看著她一身的傷痕,咬著手指哭出來。
出征
“將軍,你跟著他戎馬三年,為他打下半壁江山,他怎麼忍心這麼對你?怎麼忍心?”
龍飄飄淚如雨下,哽咽著為她的主上不值。
龍清歌看著龍飄飄,焦急的看著外面。
如果這話,被別人聽去,飄飄就是死罪一條。
“飄飄,我沒事,我只是有些渴,有些冷,你倒杯熱水給我,好不好?”
龍清歌看著飄飄,用祈求的神色看著她。
龍飄飄點頭,看著龍清歌緋紅的臉頰,過去探上她的額頭。
她的將軍,發燒了,溫度燙的她幾乎不敢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
她哽咽著點頭,“好。”
龍清歌發燒整整三天,出征的那日,她的高熱剛剛褪去。
和往日一樣,她站在城門下方,他舉起一杯薄酒,敬她。
她端起酒,沉默的飲下。
他看著她,眸光深邃,短短三天的時間,她怎麼會瘦成這樣?
彷彿風一吹,她就會飛走。
“此去兇險,保重自己!”
南軒寒將空的酒杯遞給身後的太監,看著她的臉,微微蹙起了眉。
龍清歌有剎那間的驚愕,這是第一次,他說出讓她保重之類的話,最近發生的第一次,太多了。
他第一次幫她上藥,第一次叫她保重自己。
甚至,第一次他當著眾臣的面,將她納入了懷中。
空的酒觴還在她的手中,她就那麼毫無預兆的被他拉入懷中。
他溫熱的氣息包圍著她,她驚愕的睜圓眼睛,屏住呼吸。
這不是夢,他是真的,在擁抱她,彷彿昔日她在大街上看見的那些男女般,他在擁抱她。
過了許久,他放開她。
看著她的眼睛已經溼潤,抬手,指腹撫摸她的眼瞼,“別多想了,回來之後,朕有賞賜!”
龍清歌點頭,第一次沒有遵守君臣之禮,而是直接轉身離開。
雄雄大軍的背景下面,是她流下的辛酸淚水。
很可悲,不是嗎?只是一句話,一個動作,她竟然淚流滿面。
恩仇
她知道,她逃不開了。
她只能選擇,殺了方天琪,滅掉雲州。
主上,這也是你的手段之一嗎?
如果是,真的是很高明的手段。
你教龍兒讀書寫字,武功兵法。
可是你卻沒有教我,愛上你的時候,該怎麼拒絕你給的誘惑。
主上,如果不愛,請不要再讓我卑微下去。
也不要再給我僅有的溫存,讓我沉醉下去。
我只是你的屬下,龍清歌……
一個卑微而又懦弱的龍清歌。
戰爭打響的那天,狼煙四起,烽火連天。
讓龍清歌奇 怪{炫;書;網的,是方天琪沒有將行軍的陣法做絲毫改變。
他素衣長劍站在方字棋下,龍清歌的兵馬已經佔領了整個雲州。
他笑著看著她,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