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夫連忙道:“長主說哪裡的話,我和衛青能有今日,還不託了長主的福氣。”
陽信長公主一聽“衛青”二字,臉上頓時有了些笑意,試探的道:“衛青現在不得了了,往日在我府上,我就覺得他目光如炬,以後必是了不起的將才,如今他真的就做了大將軍……皇后娘娘,衛青現在功成名就了,你也該給他張羅張羅婚事了,不是麼?”
衛子夫看她一面說,一面羞紅了臉頰的意思,心裡頓時就明白了,衛子夫心裡一驚,這個長公主要和衛家攀親戚的樣子,確實是一件好事,畢竟陽信長公主可是皇帝的親姐姐。
衛子夫卻想再探一探陽信長公主的意思,笑道:“說的是呢,衛青也不小了,我每次一和他談起來,衛青總是避而不談……”
她話還沒說完,陽信長公主著急了,道:“是衛青心裡有什麼人麼?”
衛子夫笑道:“長主別急。”
陽信長公主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咳嗽了一聲,臉頰有些羞紅。
衛子夫繼續道:“哪是衛青心中有什麼人,長主您也是知道的,衛青天天忙著往軍營跑,到哪裡去尋思中意的人去?不過啊,衛青他一心撲在政事上,只想著打匈奴,不喜歡尋思這些。所以這種事情,還得讓我這個做姐姐的給他張羅著。”
陽信長公主一聽這樣,頓時就放下心來,笑道:“皇上重用衛青,也正是因為衛青忠心,一心打匈奴嘛。”
衛子夫掩嘴笑道:“唉,這衛青是個榆木疙瘩,他的好呀,也只有長主能看得出來,您說這可怎麼辦呢?皇上拿他當打匈奴的寶貝疙瘩,只不過旁的姑娘家根本不看他。”
陽信長公主聽到這裡,臉上更是羞紅,想了想,一咬牙,道:“子夫啊,咱們認識這麼些年了,也不生分,我和你說一句實話,你千萬別笑話我……”
“長主請說。”
“我……”陽信長公主抿了抿嘴皮,一臉的赧然,笑道:“你看我……如何呢?”
衛子夫裝作不解的樣子,道:“長主怎麼了?什麼如何?”
陽信長公主佯裝生氣,衛子夫趕緊笑道:“好了,我是跟長主開玩笑的,長主若是不嫌棄衛青是個榆木疙瘩,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陽信長公主這時候臉上才恢復了笑意,衛子夫面上卻露出難色,道:“只是……”
“只是什麼?難不成衛青還真是有心儀的人麼?”
衛子夫連連擺手,道:“沒有沒有,這個我可以保證,衛青成天連個侍女的面都見不著,更別說別的什麼大家閨秀的……只不過,長主,平陽侯剛剛去世……如果向陛下和太后提出來您的婚事,會不會……”
陽信長公主道:“只要……只要衛青肯娶,我什麼時候嫁,不是問題。”
她說完了,又赧然的低下頭去。
衛子夫覺得這件事情就這麼敲定了,道:“那就這樣說定了,等衛青到我這裡來了,我和他說道說道,一準兒成事的。”
陽信長公主聽了非常滿意,又和衛子夫坐了好一會兒。
陽信長公主看時辰不早了,笑道:“我就先走了,我看著也快散席了,等會兒皇上若是過來了,我豈不是打攪了你們?”
衛子夫的笑容有些牽強,她心裡知道,皇上今天肯定不會過來,皇上最近來椒房殿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少到衛子夫能清清楚楚的數出來。
但是這種事情衛子夫並不想讓陽信長公主知道,起身送她到殿門口,笑道:“長主慢走,回頭我就和衛青說。”
陽信長公主點了頭,這才款款離去。
嬴政聽見劉徹附在自己耳邊輕喚“阿蹻”的聲音,只覺得耳根子一陣麻軟,不知為何,腦子裡總是盤旋著劉徹方才的那一番話,就更是覺得全身都不聽使喚,只能任由劉徹欲所欲求。
劉徹的手將嬴政的衣帶解開,就這個時候,旁邊床榻忽然傳來劉據翻身的聲音,劉徹還以為兒子翻個身會繼續睡,沒想到反而坐了起來,似乎是渴了想找水喝。
嬴政的腦子裡“轟隆”一聲炸開了,一下就清醒過來,立馬推開劉徹,一句話沒說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就快步走出來寢殿。
劉徹看著嬴政走出去的背影,又回頭看了一眼還在迷迷瞪瞪不知道所以然的小包子劉據,登時覺得一口氣順也順不下。
嬴政走出大殿,被夜風一吹,才算是真正的清醒過來,趕緊將自己的衣服整理整齊,自己也算是活了兩輩子的人,竟然會被年輕皇帝的幾句花言巧語就弄的頭昏腦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