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黑夜,沒有了光明,她會感到很累。她需要在終點的盡頭上,有人可以等她,用最溫暖的笑容來溶解她的疲憊,她不想就這樣失去了他。“這只是個傳說,具體的地方老夫也不是很清楚,因劫數而生,也因劫數而忘。”老神醫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冰樂影微微皺眉,這件事情很棘手,唯一隻知道有味“宿命”的藥可以治癒他的病,卻還是個傳說,並且下落不明,目光落到床上的那面色蒼白的人,又看向冰烈,即使事情再難,她一定會為他拼出所有吧?那人在她的心中原來佔這麼重要的位置,那他呢?他若是遭遇為難,她是否也如此的著急呢?
“但,”老神醫話鋒一轉,“老夫想,既然是因劫數而生,因劫數而亡,那麼劫數出現了,‘宿命’也已經出現在這片大陸上了。”老神醫靜靜注視著睡著的沐阡陌,似乎別具深意一番。“在這片大陸上?”聞言,冰烈的眉心也皺起,這片大陸上那麼的大,她需要找多久?就算她有耐心,可是他的病情能等的了嗎?
冰樂影的眉頭幾乎已經能打結了,事情,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容易。一片大陸?要上那找?即使是遊尋天下也需花幾年的光景。
“‘宿命’長的什麼樣?”冰烈詢問,即使天下再大,她也必定尋來,她才不會讓他那麼輕易的死去,他還要,陪伴她一生的。恍惚又清晰的記起,怪不得要他留在她身邊的時候,表情是如此的怪異,原來是早就知道嗎?冰烈的眼裡再一次蹦射火花。想死?即使是閻羅想帶他也要問問她同不同意。
“透明,幾乎以為是玻璃,但摸起來卻是柔軟如平常的花草,花瓣的兩邊都凝著一滴宛如血紅的淚滴。”老大夫思考幾許答道。“如玻璃嗎?”冰烈喃喃自語,她還從未看見過這般的花草藥,真是怪藥,可是,也只能有這味怪藥能救他了。
冰烈旋即望向沐阡陌,不,她決不允許他離開!目光一抹無法動搖的堅定。“他還能活多久?”冰烈忽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要是她真的尋到了,只怕時間也久。“三月,最多三月,因為他的病已經五年了,還有三月就是二十,如果在他二十歲生辰那天,過子時之後就再也無力迴天。”老神醫沉吟半晌,終於說出了這個殘忍的事實。
“三月嗎?”冰烈的眉心更加皺緊,確實是個很短的時間,一轉眼就會過去,她不確定能找出藥草,但她卻必須去找。因為,他的生命掌握在她的手中,她怕一不小心,就會煙消霧散。不,她才不會讓他如此輕易的死去。
冰烈握緊了沐阡陌的手,“等我。”僅僅就是這簡單的兩個字,就表達了她的無限愛意。冰烈在他的眉心落下輕輕一吻,那也是她的宣誓,她一定要找到那藥草來治好他的病。而冰樂影的眼神卻有點嚴肅了起來,心頭有苦澀的味道。
“你們儘管去吧,讓老夫來照顧這位公子。”老神醫嘆了一口氣,希望這位公子最終不會那樣。“你?為什麼?”冰烈的眼神變的嚴肅起來,這可關係到他以後的生活,不能馬虎,儘管他是需要一個大夫來觀察他的病情,但用人也必須經過挑選對他沒有造成任何危險的。
“因為老夫嘗試過痛試愛人的滋味。”老神醫說的很平淡,但他的靈魂深處卻被牽動了。冰烈相信他,因為她看見了他眼深處的痛心和滄桑,“拜託了,神醫。”她實在想不出能用什麼來報答他,因為,他似乎沒有看重任何的東西,名利也許會侮辱了他,因為眼前的這個老人,肯定也擁有過至高無上的權利,亦或者是富可敵國的財富。
“去吧,儘管江山如畫讓人眷戀,但最終也抵不過最愛的人一笑顏。”老神醫微微嘆息,說了一句很深奧的話,令人無法在一時間禪透話裡的玄機。冰烈想問這是怎麼回事,老管家已經走出了內閣,如他本人一樣,是個神秘的謎。但冰烈卻覺得那話道盡了世間的情感。再次留戀看著那已經睡熟的人,陌,等我回來。
一腳邁出了內閣,步伐雖然沉重卻也堅定。冰樂影也嘆了一口氣,隨即走出內閣,內閣一下就已經變的空蕩,似乎天地只剩下那個人,雖然蒼白如同半透明,他仍然閉著眼,不久,他的嘴唇蠕動了一下,卻不知道想表達什麼。
“累了嗎?”冰樂影看著前面那個顯得有些孤寂的身影,從內閣出來,她就一直那樣,他心裡有說不出的苦澀,因為,她是為了那個人。冰烈停頓腳步,仰望著天空,蔚藍蔚藍的,偶爾雲悠閒的飄過。可是她卻沒有那個心情,三月,就三月,很短的時間,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腦海中浮現出那張洋溢著溫暖的笑顏。
“累了就要找人來依靠或者發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