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侍女低聲說了句什麼,侍女自去殿內通報。
而此時的長寧郡主,正倚在軟榻上,翻著手中的密信,妍麗的面容上閃過一絲笑意,聽得通報聲,輕輕將密信折起來放在枕頭底下,站起身來埋怨道,“還知道來瞧我。”
摩迦唯歌歉然道,“這些日子事兒太多,這不一得了空立刻便來了。”她走上前拉住赫連哲哲的手,細細一瞧長寧郡主,忽然眼前一亮道,“哲哲,這些日子不見,你……”
“怎麼了?”赫連哲哲笑吟吟道。
“出落的更美麗了,”皇朝接過話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接過宮女遞上的茶盞道,“這樣子下去,京內的世家公子不瘋了一樣的想當郡馬?”
摩迦唯歌笑道,“別說這個了,哲哲,皇上讓我給你帶個信兒,”她頓了頓,“下個月,你和玄親王一起去江南道。”
“下個月?江南道?”赫連哲哲微微怔了一下,“會不會有些急切了?”
“皇上一刻也不想拖了,”摩迦唯歌笑道,“也是想讓你出宮散散心。”
這皇宮之中的女人,有幾個能擺脫這悲哀的命運?現下赫連哲哲受到永辰帝指派去江南道,如此好的機會,她一時間有些難以相信。“那……你去麼?”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要在宮中侍候皇上,”摩迦唯歌微笑道,“你一個人,沒有人管著,束縛著,多好。”
赫連哲哲面上泛起喜色,連聲道,“只有我和璽兒?”
“是啊,”摩迦唯歌笑吟吟道,“這一次去,想來過年也回不來了吧,再見也是明年了。”
赫連哲哲心中一動,“不過,皇兄為何要遣我去?”
“皇上信任你,傻丫頭,”摩迦唯歌捋了捋她的長髮,笑道,“多少人想要這個福分,還要不到呢。”
“皇兄信任我,我自然知道,”赫連哲哲意味深長的看了摩迦唯歌一眼,“唯兒,好生照料皇兄。”
永辰歷六年夏末,長寧郡主赫連哲哲被封為未央長公主,賜封地藍陵城,與玄親王一起下江南道。赫連哲哲由郡主晉封為長公主本是整個朝廷的人都覺得理所當然的事,然而楊大學士與文大學士卻在暗地裡搖頭,赫連哲哲得到如此的恩寵,怕是與當年的那一位長寧郡主也差不多了。然而當年的那位最後又是怎樣的下場?
唯貴妃在後宮中的地位卻漸漸尷尬了起來,在後宮中她是皇上最寵愛的貴妃,皇上出行時她是貼身女官,玄親王與未央長公主與她更為親近,皇后的地位尷尬,唯貴妃卻更為尷尬,惠嬪腹中的孩子在平安的漸漸成長,而皇后已向惠嬪示了好,這位葉皇后並沒有像前朝的皇后們那樣嫉妒心強,明知皇上不會寵愛自己卻還要對後宮受寵的妃子進行毒害,而是提前就對幾位嬪妃示了好,對兩宮太妃也尊敬有加,在後宮之中頗有些賢名。這就使得唯貴妃很是憂愁。
西太妃全副心思都在玄親王身上,東太妃也一直安靜著,然而帝都之中卻忽然起了些小小的波瀾,南疆之事已然平息,靖邊大將軍不日將返回帝都面聖,永辰帝等著賀蘭純回京,等著看他與東太妃會有什麼交易。朝中頗多的官員都認為少帝是一位看似英明實則膽小的皇帝,就連兩宮太妃如此明顯的動作都看不出來,或是說,就算看出來了也沒有膽量去管。帝都內有多少世家子弟橫行於世,皇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絲毫不似先帝在時,長安風氣十分好,從未有人敢如此動作。然而只有摩迦唯歌與皇朝,或許還有赫連哲哲,知曉少帝的韜光養晦,想當年登基之時兩宮太妃做的那些事,永辰帝會慢慢兒的還給她們。
這些年來,先是往幾位大將的身邊都安插了副將,又將玄親王遣出了京,名義上是欽差大臣,暗地裡卻派遣了不知多少心腹在他身邊。而數年間的那一場大清洗,已將兩宮太妃的勢力基本除清,現在兩位太妃在京內的勢力幾乎已被架空,若是永辰帝想要做什麼,兩宮太妃一點反擊的能力也沒有。然而這些年來,他卻一直按兵不動。直到現在摩迦唯歌才知道,他是在等著靖邊將軍歸來。賀蘭純所在的賀蘭家與兩宮太妃的孃家本是世交,這個中關係,自然不需多言。
而京中那些紈絝們,永辰帝早就從影衛口中得知了情況,卻冷笑著依舊不去理會,那些紈絝就算是無惡不作的富家公子,身後卻依然站著強大的勢力,他在御書房淡淡的提了一句,幾位尚書立刻將皇上不悅的訊息說與了幾位領頭的紈絝家長輩,皇上的威嚴猶在,只是落在一些人的眼中,似乎是皇上很沒有勇氣似的。對此,年輕的皇帝唇角回以一抹微笑,毫不當回事。先前就知道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