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長輩讚揚的小孩子一般道,“你以後就長居蘇州了?”顧流歌望向慕容羽軒,他才緩緩地走過來,漫不經心道,“這兒住住那兒住住,哪兒沒去過久過去溜達溜達。”赫天璽急切道,“那要在蘇州呆多久?”慕容羽軒沒說話,顧流歌就已接道,“別聽他扯,在蘇州住的久了,倒是不想走了。”慕容羽軒輕聲嘟囔道,“是誰說覺得巴蜀不錯想去逛逛的。。。。。。”女子回過頭,極為銳利的瞥了他一眼,慕容羽軒沒再說話,聳聳肩道一旁去了。赫天璽瞧著兩人的樣子,面上的笑容漸漸擴大。
直到寒暄了片刻之後,他才忽然問道,“當年,皇姐到底做了多少對不起你的事兒?”顧流歌頓了頓,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帝都的來信,我看了。”他輕聲道,“不管皇姐做了多少錯事,賀蘭是無辜的。”慕容羽軒顯是聽到了這句,十分嘲諷的冷笑了一聲,背過了身去。顧流歌暗歎,苦笑了一下,“皇姐以前是個性子極真極純地人,不知何時變得如此心機深重。”赫天璽淡淡道,“幸好你沒有留在帝都,不然怕是也會被影響吧。”顧流歌從鼻中“嗯”了一聲,算是回應。赫天璽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談及那些不愉快,微笑道,“還有一個人在等你。”
顧流歌略有些詫異,不知他所指的是誰。然而等她看到那位等在親王府中的人時,禁不住掩住了口,眼淚奪眶而出。面前那個高冠玉帶,丰神玉朗的男子,不正是自己的長兄、樓蘭國的國王摩迦修?見得女子進來,摩迦修停下了急促的腳步,走上前一把將她擁入了懷裡。這一下就連慕容羽軒都微覺詫異,蹙眉看了看一旁的赫天璽。玄親王嘆了口氣,示意他先出去,留下這兄妹二人敘舊。夏夏靠在天音的懷中,極為好奇地瞅著這位未曾謀面的舅舅,而德嘉小郡主就站在天音的腳下,抓著她的長裙,同樣十分好奇。
摩迦修拉著她的手,生怕這一放下,就又要生生地分別這許多年。原本溫潤如玉的男子經過這些年竟是變得有些憔悴起來,只是望著妹妹的面容,細細地端詳著,良久後方才嘆了口氣,如釋重負道,“沒怎麼變,我就放心了。”這一句話出來,女子的眼淚流的更厲害了,她顫動著唇瓣坐在兄長面前,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這幾年間變故太多,讓女子細細理了許久,卻也理不清楚。最後還是摩迦修低聲道,“一直以為做兄長的沒有保護好你們,是我地罪過,這些年來,沒有一日我過得自在過。”他長長地嘆了口氣,“唯兒,治永遠的留在匈奴了。”
“什麼叫永遠?”顧流歌有些不解。“治,他和匈奴單于。。。。。。”摩迦修似乎在極為努力的解釋一下他們之間的關係,然而顧流歌點點頭,“我知道了,也就是說,二哥不會再回樓蘭了,是麼?”摩迦修點點頭,等著看她的表情,那字面色平靜,淡淡道,“我從來沒覺得這樣不好,既然是二哥的選擇,那麼他一定是考慮周全的。”女子嘆了口氣道,“倒是羨慕二哥,一般人哪兒有這麼幸運?”摩迦修微笑道,“單于一直沒娶闞氏,就是因為這個。”顧流歌笑道,“原來我們一家多事不消停的命,惹得人家都不安生。”摩迦修笑起來,“這些年不見,你還是如此。”
顧流歌笑道,“想當年第一次見單于,我就知道這人跟二哥之間的關係不簡單,沒想到這些年來他竟是可以一直堅持下去,其實我挺佩服的。”她低聲道,“如果當年的皇上有一絲一毫的堅持,我也會留下來。”女子搖搖頭,微笑道,“都是過去的事了。”摩迦修一直觀察妹妹的神情,見得她這樣悵然若失的樣子,溫和道,“皇上這些年一直都想著你,從未有一刻忘記過。”他頓了頓,“你和慕容羽軒在一起了?”女子點點頭,輕聲道,“軒是個很好的人,比皇上要好。”聽得她這句似是漫不經心的話,摩迦修竟似是釋然了一般,溫和道,“你覺得好,那便是好了。”
兄妹倆多年未見,這一敘舊竟是整整一個下午,慕容羽軒陪著夏夏和小夕兒玩帥,時不時地抬頭瞅瞅那屋子,卻沒想到那門一閉,便是整整一下午。待到顧流歌與摩迦修從裡面走出來的時候,兩人顯然都是已經說累了。慕容羽軒走上前去,將女子輕輕地擁在懷裡,淡淡道,“累了?”顧流歌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想到剛到蘇州就見到哥哥了,有點兒激動而已。”慕容羽軒笑道,“這話說的,就算是今兒沒見到,過些日子也要往西域跑一趟不是?”聽到這句話,摩迦修有些詫異,“你要回樓蘭?”女子強笑道,“皇上說了,不想在龍熙見到我。”
聽到這句話,摩迦修沉默了下來,片刻之後他淡淡道,“他還是如同當年一般,自大。”顧流歌驚詫道,“我以為你一直將他看成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