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動。喉嚨一片火辣,慕容羽軒端過茶杯,喂她喝了兩口,見得女子蒼白的容顏,心中絞痛,淡淡道,“是長公主放出去的訊息,她知道你還活著。”顧流歌眸中頗有些黯淡,絲毫不為這些訊息所動。良久後,她小聲道,“我想回樓蘭,回到我的爹孃身邊,再也不問這龍熙朝的事了。”
慕容羽軒凝視著懷中女子傾世的容顏,似是良久之後方才下定決心,輕輕道,“樓蘭王與王后,四年前就已被皇上賜死,現在的樓蘭王,是你大哥,摩迦修。”女子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直到許久之後,她也沒有回應。她竟是不知,原來永辰帝早已下手,除掉了自己的父王與母后。縱然是並無半點感情,卻終是負了那個已經逝去的小姑娘。她在他懷中淡淡道,“怎麼報仇?”慕容羽軒料到她會如此問,笑得邪氣異常,“受到了傷害,就定要反戈一擊。”他低垂的眸中閃過一絲血色的光芒,瞧著觸目驚心。
焉歌鸞 【流光湮世卷】 湮世卷 第零零一章 瘋狂報復
永辰歷十二年的春天不是個安寧的春天,開春沒多久,宮中的人就都知道了這位娘娘並沒有在那場地震中喪生,而是好端端的回來了,回宮小住了數日,竟是又施施然離開了皇宮。世人都知道皇上對這位娘娘有多寵愛,現在她剛剛出宮,就遭到了如此的刺殺,想也知道皇上會有多麼的憤怒。永辰帝當真覺得天下雖然盡在手中,這京城中的一舉一動卻再難掌控住,且不說上一年祭天大典時他遇到的那樁事兒,就說說這一年從年初到現在京城出了多少事,每一件都和殺戮脫不開關係。顧流歌竟然在天子腳下被人傷成了那樣子,他萬萬沒有想到。
顧流歌處在康復的時候他終是沒忍住去瞧了瞧她,女子就連臉上都覆著紗布,只露出了小半邊臉,眼眸中一片灰暗,身上也敷滿了草藥,瞧著憔悴不堪。他只覺得心中刺痛,握住她的一隻小手,怔怔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皇朝被這樣的頸項刺激的忍不住闔上了眼眸,他蔥白你過來不知一個人可以傷成這樣,而這個人正是他所熟識的人。女子的軟體就被擺在一旁的桌上,她觸手就可及的地方。慕容羽軒在床邊靠著,沒有他在身側,顧流歌嫉妒極度缺乏安全感,一定要可以接觸到武器才可以平復心裡。離鏡宮的少宮主對此雖然深表憂心,卻也無可奈何。
永辰帝瞧著她憔悴的樣子,只覺得心裡又是心疼又是憤怒,沉默良久,他淡淡道,“朕不會輕饒這些人。”女子聞言,只是將頭稍稍側了過去,合上了眼,永辰帝急切地道,“唯兒,究竟是些什麼人,你說出來。”顧流歌沉默著,只是不語。天音走進來,將養身子的湯藥放在她一旁的案上,熟練地將女子扶起來,輕輕地喂她喝藥。女子溫順的一口一口喝了進去,絲毫沒有蹙眉。永辰帝十分耐心的在一旁看著,直到他終於忍不住對皇朝低聲道,“你在這裡問問她,她……似乎對朕有敵意。”皇朝點點頭,嘆了口氣,坐在女子的身側,慕容羽軒動了動手指,卻是最終沒有動作。
永辰帝沒有出門,女子就在他身後低聲道,“我父皇和母后,怎麼樣了。”永辰帝身子一震,輕聲應道,“國王和王后已經過世。”女子的雙眼並沒有睜開,長睫下沾染了幾顆不易察覺的淚水,“他們走的可安詳?”“十分平靜。”皇帝背對著她,一字一句地應道。“我不會再回到帝都,自此天南地北,再不相見。”女子輕輕地說道,“皇上,那些年荒唐的歲月,就讓它得過且過吧,自此我有我的日子,你有你的人生,我想著所有的一切只不過是一場夢,夢醒了,也該醒了。”女子說這些的時候極為平靜,似是終於想通了什麼。
永辰帝身子一顫,暮然回首,“你爹孃的過世,同朕沒有關係。”顧流歌輕笑,“有沒有關係,還有什麼說的必要?人都已經沒有了,現在還追究誰的責任,豈不是為時過晚?”她忽然睜開雙眼,黛色的眸子直直的凝視著皇帝,“皇上,如果時間可以迴轉,我希望我從未同大哥一起入質過,從未見過你,雖是人生不會如此詭奇,卻是會一直平平淡淡下去,不失為一件幸事。”她微笑起來,“但是事情已經至此,說什麼都晚了。”“朕說過,你爹孃過世,同朕沒有關係。”永辰帝注視著女子,一字一句,輕聲而堅定地說道。
然而女子抬起頭,對著他微笑,“皇上,已經不必說這些了,交易結束,帝都一片平靜,我也得到了只有,該是結束的時候了。”慕容羽軒在窗子旁負起雙手,冷眼瞧著皇帝的神情,又轉眼看向女子。女子受傷的樣子極為令人心疼,而臉上的神情卻堅定地讓人難過。皇朝一直沒有抬頭,顯是對兩人之間的事情不願多加平論。他一直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