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這德嘉郡主畢竟是長公主的親手女兒,自小在宮中長著,皇上寵愛的不得了,各宮的娘娘們自然也都放在心尖尖兒上護著憐著,長寧宮的小姑娘同這鳳翎宮中的二皇子極為親近,與太子倒是有些疏遠。
七月七乞巧節,宮中的娘娘們好不容易得了機會向皇上討個旨意回家瞧瞧,永辰帝一個都沒拒絕,全部讓回去跟孃家人過節,自己卻仍舊批改奏摺到了深夜。竹心在一旁瞧著都覺得皇上辛苦,輕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似是聽到他在嘆氣,年輕的皇帝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竹心連忙伏下身去,小聲道,“皇上,還是歇著吧。”永辰帝點點頭,“不早了,就寢吧。”竹心小心翼翼道,“奴才都已經按皇上的習慣準備好了,您歇著,奴才們都下去了。”永辰帝讚賞地敲了敲他,站起身向內室走去。竹心在他身後吹熄了燭燈,悄悄地掩上門走了出去。
誰也不知道,舞陽宮之所以被封禁,是因為地下有一條密道,同明曦宮相連。前朝皇帝太寵愛那位留夫人,文武百官又屢次上書請皇上不要過於耽於美色,那皇后的孃家勢力如此龐大,他生怕她對留夫人不利,竟是偷偷地在明曦宮地下挖了一條密道,直通舞陽宮,每夜與她相會,又在黎明之前趕回明曦宮。可憐堂堂一位皇上,竟是落得如此淒涼的境地。龍熙建朝之後,並沒有將那條密道填上,卻是將舞陽宮封了起來。
永辰帝不知是怎樣發現這條密道的,他與他的祖父與父親都不同,他在乎的女子不再天邊,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然而他卻始終無法伸出手去,他手中握著太多的東西,沉重道讓他無法有一絲力氣去觸碰她。是夜,他從密道走下去,一直走到舞陽宮中,那被塵封的宮殿中滿是灰塵,輕帳毫無生氣的垂在空中,陰暗一片。他從內室走出來,看著滿室悽愴,深吸一口氣,卻劇烈地咳嗽起來。他蹙眉捂住胸口,扶著一旁的牆壁坐在滿室塵土的繡金榻上,努力平復著呼吸。
直到有一隻手在他肩背上輕輕地拍打了幾下,永辰帝身子一僵,迅速回首,眼中卻只望到了深不可及的黛色,盈滿了霧氣,潭水一般微微掀起波瀾。他心中一震,莫名的狂喜,一把握住了那人的手臂,顫聲道,“你。。。。。。你真的回來了?”那雙黛色的眼眸只是沉默著看著他,憐憫而柔和。永辰帝抱住那人柔軟的身子,小聲道,“不要再走了。。。。。。朕。。。。。。朕再也受不住這份苦了。。。。。。”那人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回手攬住了他。永辰帝的身子劇烈的一顫,緊緊地擁住了那人,顧不得殿中漆黑,將那人的長裳剝落,熟悉的香氣襲入腦海,他幾乎熱淚盈眶。
那女子柔軟的身子伏在他的身上,耳邊是她急促的呼吸聲,他單手攬住她,將她輕輕向下壓了去,進入的那一刻,女子的眼淚洇溼了他的脖頸,永辰帝在她耳邊喃喃著,唯兒,不要再離開了,你可知你走了之後,朕有多麼想念你。。。。。。那女子身子僵了一僵,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愉悅的疼痛。永辰帝意亂情迷,然而太大的驚喜讓他受到了衝擊,不多時便沉沉睡了過去。一直道沉入明鏡,手中還緊緊地攬著那女子,那女子伏在他的胸膛之上,輕輕地急促地呼吸著。
第二日一早他便醒了來,身上衣裳整整齊齊,倒在明曦宮的龍塌上。始知自己過於勞累,竟是倒在了床上就此睡去。然而朦朧中卻似想到昨夜的事情,心中一顫,急急起身去看那開暗道的機關,卻發現那擺在口上的花瓶好好的,全無動過的痕跡。他心中悵然,心知昨夜只是一場綺麗的夢而已,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卻是一陣迷惘,那真實的觸感,怎樣也不像夢中的景象。他下意識地撫向左肩,一陣輕微的刺痛襲來,銅鏡中那不甚明顯的壓印正正地烙在案例,彷彿在訴說著什麼。
焉歌鸞 【離鏡月雪卷】 離鏡卷 第零零七章 流光伊始
這段日子江湖上不太平,不知從哪裡來的一個訊息說,離鏡宮的那位少主要正式踏入江湖了。是個人都知道那位就是個混世魔王,他大爹原是表面溫柔底下手段狠辣的人物,他二爹更是個笑容滿面腹黑陰險的奸商,這樣的兩人養出來的孩子若不是個小魔王就是個紈絝。如今的離鏡宮絕非當年可及,當年的離鏡宮只有瀾宮主一人,江湖地位也打不如今,到了衡宮主那時,四大護法亦是隱在離鏡宮之中,真正出現在江湖的只有星辰大護法一人,離鏡宮向來只設四護法三長老,然而星辰大護法卻是唯一的一位四人之外的大護法。當年衡宮主同月無痕一戰讓離鏡宮聲名遠播,前來拜師者絡繹不絕,弟子竟是與日俱增。這就意味著,當離鏡宮的少宮主再次出現在江湖上時,身邊絕非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