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宮女都不好意思捂鼻子,只得皺著眉頭直往後退,眼看著那婦人像模像樣地好似真捧著什麼天下美味,湊到了公主臉跟前,執起湯羹柔聲細語:“公主嚐嚐看,很香哦。”
連著叫了三遍,那公主終於轉過了眼睛,充滿好奇地看著碗裡的東西,突然,好似捕食一般,一口啜淨了湯羹裡慘不忍睹的東西,咂咂嘴吧,笑得更開心了。
婦人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好喝嗎?好喝這裡有很多。”
公主點點頭,竟一把奪過了婦人手中的碗,自己咕咚咕咚往嘴裡灌,那樣子,任誰也想象不到這根本是一碗連牲口都不願張嘴的泔水。
婦人就那麼看了一會兒,對後面人說:“沒什麼事,你們都忙去吧。我照看著公主就行。”
幾個宮女侍從早有點嫌棄,聽了吩咐,二話沒說,都走了。
這婦人才提著裙襬,悠悠然地坐在了她對面,目不轉睛地看著依舊狼吞虎嚥的公主——那天然的粉白的臉頰、那嬌俏的鼻尖、那痴痴傻傻中卻更顯得無辜而水靈的大眼睛……為什麼每看她一處,就令自己心口恨得扭痛一下?而看她這樣被作踐的樣子,她非但沒有減輕那痛,卻更感折磨——如果人傻,可以忘了所有的傷害、嫉妒、不安和背叛,是否也是件樂的事?
“洛依莎公主。”她低低的叫喚,引起公主抬眸對她甜甜一笑,似乎是在感謝她送了她這麼好吃的美味。
而她心又被她的笑扭痛了一下,伸手揪住她的頭髮狠狠往粥碗裡一按,弄得她一鼻尖的臭湯漬。就見她被嗆了一下,抬起臉,抹了自己鼻子一把,又把滿手的殘渣往自己嘴巴里送,那模樣,儼然就是個天真的萌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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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七章 妖精哥哥
就見她被嗆了一下,抬起臉,抹了自己鼻子一把,又把滿手的殘渣往自己嘴巴里送,那模樣,儼然就是個天真的萌童。
“何依落,為什麼你傻了都能傻得這麼‘可愛’?”
“你一個傻呵呵的丫頭,憑什麼就成了所有人的關注?你憑什麼?你根本就是個禍水!一個一名不文的丫頭竟然要關係到兩個國家的命運,說你是亡國妖女真的一點也不為過。若不是你,皇上也不會差點丟了性命丟了江山;若不是你,昶王殿下也不會淪落至此,寄人籬下。何依落,天啟的皇位誰來坐,我一點也不關心,那些爭來鬥去的事情都是他們男人之間的事,而我,只想昶王殿下能平安能樂。所以,只要是昶王殿下想要做的事情,我白如萍付出再多也在所不惜。”
“還要……還要。”滿臉站著髒汙湯漬的“公主”捧著空碗對著白如萍可憐兮兮地還在討要,一臉的饞相和討好,讓白如萍厭惡地抬手打掉了她的碗。湯碗在地上哐啷一聲摔碎了,惹得“公主”終是哇地一聲嚎啕哭喊起來。
“何依落你這傻子,最好永遠就這麼痴呆下去吧。看你這副樣子,如何再去得皇上恩寵,如何再去勾引昶王殿下,你這種整天就只會扮無辜的女人,和你那寶貝兒子,都不會有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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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依落傻了。是真的傻了。
從她被擄到了西夜國六個多月之後,生下了一個男孩兒,還未出月,就傻了。
按照西夜王的計劃,是要桑奇用迷幻術封存了她的記憶,讓她忘掉之前的一切,並受他們的控制,可是,迷幻術是令她失憶了,卻也讓她變成了傻子。
白如萍之所以也來到了西夜國,是因為,她也有孕了。
在肖昶起兵叛亂失敗之後,白如萍才被發現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當時白如萍的父親白太傅因為參與肖昶事件而被革職法辦,白如萍被遣出親王府,貶為庶民,發回原籍。而她有孕的訊息被肖昶得知之後,才被他暗中接去了西夜國。
白如萍初始以為肖昶念著他們夫妻之情,來了才知道他之所以接她來,只因為她肚子裡的孩子。以前在天啟宮裡的時候,肖昶在親王殿就私下裡有數個寵姬,卻還因為形象問題,從不聲張。到了西夜王宮,他便開始肆意妄為毫不遮掩起來,不但時常當著她的面就與西夜寵姬放~浪~形~骸,還動不動就跑去圍著何依落轉——這讓她痛恨到極致。
就在白如萍一忍再忍,認定只要生下孩子,就能母憑子貴,穩固著自己在肖昶身邊的重要地位時,卻不想一次在去宗廟神殿為生子祈福途中,遇到劫匪,糊里糊塗流了產。
那時候,離生產已時日無多,這怎能讓她接受。而更讓她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