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為何姑姑要為她定下“簫音使溪水逆流,才能出谷”的規矩,江湖險惡,她不喜 歡'炫。書。網'做累贅。
想到此處顏歌握緊了身旁的觀天簫,望了望對面仍躺在床榻上輕闔雙眼闌珊,起身向門邊摸去。
天已微亮,此時日月同處,正是吐納的最好時期,顏歌踏足屋外,尋了一處光滑的大石,撣了撣灰塵,盤膝而坐,思 想逐漸緩慢,妄念由少至無,“意無所為,無念無相”她已然入定,眉心處緩緩聚攏一團淡紫色熒光,由此而感知日 精月華,意念為引,顏歌輕吐濁氣,納入靈力,充盈周身。
隨著太陽不斷攀上,奪目的光輝投下,掩蓋了微弱的月光,這時一隻銀環蛇自一旁悄然爬過,小蛇好奇的望著面前雕 塑般的女子,順著大石而上趴在顏歌的衣裙上。
然而此時顏歌已閉六識,只是以意念感應天地間的氣息,對此毫無感覺。
天已亮透,雲棧本想去找戚行之商討一下大荒之事,卻未料抬眼間望見吊腳樓旁的山壁大石上端坐著一個身影,隔著 濃厚的霧氣,依稀辨認出了顏歌的身影,他便走上前去。
待到近前,陡然見一條銀色的小蛇自她衣領間探出頭來,它已將細長身子繞在顏歌脖上,只直起蛇頭面對著顏歌白玉 無瑕的臉龐,一動不動。
雲棧一眼便辨認出這是劇毒無比的銀環蛇,但它與顏歌距離如此之近,使得他不敢妄動,只得一寸一寸靠近,儘量不 引起那蛇的注意。
局面就如此僵持著,顏歌卻全然不知外界發生的事,只待全身血脈執行完畢,才緩緩開啟六識,感覺到脖子上冰涼的 溫度,她緩緩張開雙眼,最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銀環蛇。
見女子陡然睜開眼,銀蛇嚇了一跳,吐出了腥紅的信子,雲棧見狀正要出手相救,卻察覺到異樣。
顏歌仍舊不慌不亂,眼睛一眨不眨的凝望著銀蛇的瞳孔,她嘗試以意念將腦海中的思想傳遞過去,“我不會傷害你。 ”
一個輕柔空靈聲音在腦海中迴響開,“我也無意傷害你。”
顏歌難掩心中的欣喜,再一次嘗試,“是你在和我說話麼?”
那小蛇吐了吐信子,點了點頭。
她竟然可以用意念和這些有靈性的動物交談,如此說來她的靈力又上了一層境界,顏歌沾沾自喜的站起身,這才發現 身後的雲棧,錯愕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有一會了,剛看見它在你身上,沒敢妄動。”已經見識過她異於常人的能力,雲棧並不驚訝,她本就可與動物溝通 ,他的擔心的確多餘。
銀環蛇緩緩從顏歌脖頸上爬下,細長的身子再回到泥土之中,顏歌腦海中又浮現出那空靈的聲音,“我走了,有緣再 見。”
顏歌會心一笑,衝那銀蛇搖搖手。
見銀環蛇漸漸遠去,消失在茂密的草叢中,雲棧這才低頭望向顏歌,“怎麼跑這來了?”
“練功啊!免得再像上次一樣變成你的拖累。”說罷顏歌深感歉意的偷瞄了雲棧一眼。
“沒事,我會盡我所能護你周全。”雲棧莞爾一笑,不過轉念一想,他也希望她能更好的保護自己。
顏歌望向南邊,山中霧氣模糊了她的視線,“後天我們又要啟程了,真好奇大荒是什麼樣子?”
雲棧搖搖頭,“出了滇南,不遠便是苦樂村,那是大荒澤獄百里外唯一的村落,咱們先在那裡落腳。”
“他說的沒錯,咳…”
戚行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知他何時來的,顏歌側過身望去,只見現在他臉色更為蒼白,忙快步走到近前,“小戚 ,怎麼了?”
戚行之卻仍舊滿面春風的笑道:“昨日趕路有些疲憊,休息下便好,沒大事。”
這話能糊過顏歌,卻騙不了雲棧。
雲棧皺了皺眉,他氣血中虛,病情加重,不該是山路所致。
顏歌看出二人有話要說,自己在這總是不方便,識趣的向一旁退去,“我去找闌珊,讓她給你瞧瞧吧。”
戚行之微笑著點了點頭,顏歌便向吊腳樓跑去,清新溼潤的山間空氣充斥在二人之間。
雖然心中對他有諸多不滿,但十多年朝夕相處的情誼仍舊難以磨滅,雲棧話語間透出些許關心,“你受傷了?昨晚有 人夜襲?”
戚行之緩緩閉上眼答道:“弘修有異心,讓我殺了。
”
雲棧知道弘修不可靠,卻沒料到戚行之這 麼 快‘炫’‘書’‘網’便動了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