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歌看了看自己,點點頭。
“你讓它和你吃一樣的東西,它就瘦了,興許還能成仙。”雲棧捏了捏兔子的胖臉道。
“花瓣?蜜漿?修仙?”顧顏歌連問了三個詞兒,望向老七,兔子似乎知道難逃悲慘的命運,撥浪鼓一般的搖著頭。
雲棧見狀嘴角微揚,顧顏歌見他笑了就是不再生自己氣了,她不會哄人,也只得讓老戚吃吃苦。
雲棧怎會麼不知道她的心思,他從未怪過她,只是擔心她會受到傷害,便抬眼望向南邊,“既然你要去,多加小心, 保護好自己。”
“大荒真的這麼可怕?”顧顏歌眨巴眨巴眼睛問道。
“那被稱為:神遺留在人間的煉獄,對於常人如此,你不是常人,也許會是例外。”雲棧輕輕嘆道。
兩個人終歸又像以往一樣敘話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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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行前夕,夜淡星稀,公子戚手中拿了一個小箱子,輕輕叩響顧顏歌的房門,“顏歌。”
房門“唰”的一下開啟,顧顏歌一想到明日即將步入傳說中的滇南,心中又是興奮又是緊張,正睡不著,聽到公子戚 敲門,便開的極快,“你怎麼知道我沒睡?”
“燈亮著,何況你已經興奮了一整天,估摸晚上也睡不著。”公子戚笑道。
顏歌笑了笑,閃身讓開,對公子戚擺了個請的手勢道:“你身子不好,天冷,就進來坐吧。”
公子戚微微一笑,踏進房門坐在桌前,顧顏歌望著他手中的箱子道:“好漂亮,什麼東西?”
“也沒什麼特別的,本就是送給你的,開啟看看。”公子戚將箱子推到顏歌面前道。
“你總送我東西,莫不是有事要幫忙?”話說間顏歌已經開啟那雕花的古藤小箱,淡淡花香隨之鋪開,滿室芬芳一片 ,奼紫嫣紅的花瓣撲在箱子之中,縱然看慣了花鳥青山的顧顏歌,這一箱子的花瓣也著實讓她眼前一亮,幽幽道:“ 小戚……”
“滇南多蠱毒,花草怕也不乾淨,我找人做了這箱子,箱底藏有闌珊配置的冰片藥物,可以使這些花瓣不枯萎,蜜漿 我也差人備了一些,大概也夠你吃七八天了。”
顧顏歌從箱中輕取一片花瓣湊到鼻尖:“好淡雅的花,朵朵都很珍貴吧。”
“珍貴之人食珍貴之物。”公子戚淡淡答道。
與雲棧的不同,公子戚總是溫聲笑語,將一切都考慮周全,好像在他身邊,什麼都不用擔心,這個朋友漸漸的在顧顏 歌心中變得不一樣,她習慣於他隔三差五的小驚喜。
悄悄的,兩個耳朵從妝臺後探了出來,紅紅的眼睛瞪得溜圓,老七用鼻子嗅了嗅滿室的花香,然後眼巴巴的望向公子 戚。
公子戚早已望見那紅眼兔子,笑道:“你也有份。”不知是不是愛屋及烏,他也格外喜 歡'炫。書。網'這隻兔子。
“你聽得懂它說話?”顧顏歌好奇的問道。
公子戚微微一笑答道:“它那麼饞,一猜便知。”
“給我講講滇南吧。”顏歌索性也睡不著,在桌上支起胳膊道。
“滇南,以苗寨為主,還有侗族、傈僳族、納普族等等,各部落族群風俗信仰都不同,但大致分為三種……”公子戚 臉上疲憊的神態一掃而光,竟也變得神采奕奕起來。
紅燭靜靜燃燒,在這最後安寧的夜,那個令人敬畏的劍冢之主卻真的好似一個書生,給顏歌講述滇南,直至夜已濃, 月高掛,顏歌才送他離開。
過了子時,新的一天就要開始了,眾人也即將踏上新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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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而行,去往大荒澤獄,首先要經過的便是滇南眾山,眾人準備清晨出發,一行約莫四十人,其餘人皆隨青鷹回劍 冢,公子戚深知滇南部族十分排外,人馬過多不但會引起懷疑,打草驚蛇,還會引得各族不滿,於是兵分兩路而行。
其中楚九駿和浮影連同劍冢的醫師孔虛帶領二十人自南山地界進入,扮作去往昆吾山經營的商賈,繞路前往大荒,此 路較為安全,也可順路沿途查探昆吾密宗的訊息,浮影穩重謹慎,又忠心耿耿,楚九駿雖不可信任,卻也是一員大將 ,在浮影的約束下,反倒不得不為劍冢盡心辦事。
而公子戚、雲棧、景闌珊、顧顏歌等人則穿過“苦蟬谷”,從南部諸山的正中直入滇南,南下大荒,這條路則兇險萬 分,但由公子戚親自帶領,便也穩妥許多,他選擇將雲棧帶在自己身旁,一是為約束;二是因為雲棧傷未痊癒,景闌 珊也可幫忙醫治。
苦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