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仲武眉頭一皺,重重地把酒壺摔在桌子上,站了起來,指著武松,大喝道:“放肆,你小子找死!”
“咳,咳,”軍師急忙站了起來,對武松說道:“這位兄弟,軍營裡的酒,自然比不過酒店裡賣的好酒。今日諸位喝的酒,已是軍營裡最好的酒了。”
宋歌也用眼睛示意武松不要亂來,武松歪歪嘴,把面前的酒壺酒杯推開,“這種老陳醋,老子不喝了!”
劉仲武睥睨著武松,手中的拳頭握的咔咔響,在軍師不停地用眼睛對他示意之下,他最後還是忍住了,沒有動手,站了起來,氣呼呼走出了營帳。
軍師急忙給諸位陪了個笑,跟了出去。
劉仲武知道軍師就在背後,吐了一口唾沫,說:“碰到這鳥毛混蛋事,把老子給氣死了。”
軍師道:“將軍息怒,此事不僅關涉我們能不能回秦州,更關係到我們的生死存亡。”
原來,劉仲武本是秦州人氏,秦州是宋與西夏的交界地帶,幾十年來戰事不斷。劉仲武年輕時參軍,作戰勇敢,屢立戰功,後被擢升為威武將軍。
隨著劉仲武在秦州的名聲越來越大,追隨他的人也越來越多,他為人豪爽,不拘小節,來者不拒,最後居然組成了五千人左右的一支劉家軍。
北宋朝最害怕武將謀反,不允許武將私自募兵,因而此事傳到哲宗的耳朵裡,非常惱火,一道聖旨,把劉家軍全部納入了禁軍。
樞密使曾布揣摩聖意,既然你劉仲武在邊疆待著不安穩,那就別呆了,一紙調令,就把劉仲武調到了京城,擢升為都指揮使,表面上升官了,但是沒兵帶了。過不了多久,找了個理由,讓劉仲武帶著五千禁軍,以及一千廂兵,到許昌府剿滅山賊。
許昌府荒山野嶺,也就聚集了二三百個山賊,大軍一到,立即分崩瓦解。本來,山賊已散,就可以得勝回京了,可是曾布又是一紙命令,讓劉仲武駐軍原地,防止山賊再次集結。這哪裡是讓他在此預防山賊,分明是讓他呆在這裡好好反思呀!
軍營謀劃 (2)
於是,劉仲武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一呆就是兩年,就連監軍的太監,都嫌這裡無聊,跑回京城覆命去了。
這兩年,把劉仲武憋的火氣冒泡,天天找人出氣。
更離譜的是,幾天前,曾布居然手諭劉仲武,讓他在此地截住蔡王和皇太妃的車駕,這不是把他往火炕裡送嗎?可是,他劉仲武要是不執行這個命令,萬一向太后得勢,曾布發威,也沒他的好果子吃!
樞密使曾布這是一石二鳥之計,一來把劉仲武捲進這趟渾水,二來籠絡劉仲武,讓他歸入自己的陣營。
劉仲武和軍師商量來商量去,沒有一個萬全之策,最終還是決定,先把蔡王和皇太妃的車駕請到軍營裡,然後見機行事。
“他孃的,曾布這狗日的,把老子拉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呆了兩年了,現在還把這燙手的山芋送到老子手裡,他是想讓老子死啊!”劉仲武大罵一通。
“正因如此,將軍才更要小心行事。”軍師慢慢地說道,“將軍可千萬不能意氣用事啊!”
“軍師,我這可是忍耐到極限了!你看那幾個毛頭小子,屁點大小,就在老子面前大呼小叫的,要在往常,早一巴掌打的他們滿地找牙了!”劉仲武氣呼呼地說道。
軍師說道:“後生可畏,將軍可千萬別小看這幾人,尤其是那個宋歌。據小的所知,宋歌剛到京城才一個月的時間,就博得了皇上的極度信任,擔任此次迎接蔡王和皇太妃的重任。聽說此人還設計羞辱了端王,這才導致向太后現在的被動局面。”
劉仲武沉默了一會,問道:“軍師,那現在我們該怎麼應對呢?”
軍師說道:“先穩住這些人再說,務必讓他們留在軍營裡小住一段時間,然後我們再從長計議。”
“萬一,那姓宋的小子不肯答應呢?”
“既然到了我們軍營,不由得他不答應!”
“行嗎?軍師不是對他頗有忌憚嗎?”
“我們留下他們的目的不是扣押他們,而是不讓我們自己站錯隊伍,如果隊伍站對了,這小小的錯誤可以彌補過來,大不了事後道歉一番!如果站錯了隊伍,那麼,就玩完了!”
“嗯,軍師說的有理。”劉仲武一邊說著,一邊走回營帳,“他媽的,真是窩囊!”
軍師跟在後面。
劉仲武再一次進入營帳的時候,臉色緩和了下來,繼續和宋歌一起吃酒說樂。
宋歌看這劉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