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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過幾日便要到地頭上了,你們怎麼打算?”尹龍澤終於開始率先開口。

羅夏心裡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尹龍澤不是一向少言,對外人更是冷漠嗎?人都說尹龍澤半年來變了,難道是說他性子果然越來越隱藏的深,此刻問話可是試探嗎?

扭頭看向尹龍澤,她沒有立即說話,她自認為她和小白還不足以重要到尹龍澤需要專門來問。只怕他是看中了小白的身手,想在出戰的時候,使用小白做他的貼身保鏢吧。

可是經了冬蘇之死一事,她絕不會讓小白再去為任何人做那冒險的事情了。

低眸便看到了尹龍澤腰間的細劍,早聽說了關於細劍的傳說。這是一把尹龍澤從來沒離過身的細劍,自從半年多後。雖從不離身,尹龍澤卻也從不曾使用過這把劍,即便出戰時赤手空拳,也絕不給劍出鞘。羅夏有些黯然,這若真的是因為冬蘇……他們兩人又是何必呢,一個神魂死去肉身模樣不復,一個掛著把兇器整日陪伴。

“我們隨軍在後,也能幫軍醫幫把手,我和……和夫君都懂些醫術,願意貢獻所學,幫助一二。”羅夏知道自己說話多半有不妥之處,恐怕還有禮數上的不搭,可是她本不願幫忙,又不想就此作別,心裡矛盾之下,便只能如此前不前,後不後的跟著。

尹龍澤聽她說話用詞怪異,又極其保守,心裡便有了譜,默不作聲的蹲在那裡,沉默的看著湖面。

羅夏也不知他在想什麼,只是突然覺得,這個男人真是可憐。他統領一軍,本心卻壓根兒不愛做那一軍之掌,只怕還是想著稱霸後如何給他父親好看,如何仰視著那種成功者看失敗者的解恨。再者恐怕也是為了保命,羅夏搜尋冬蘇的記憶,早知道尹玲瓏脫逃,只怕還會步上之前的路,不滅本族誓不罷休。尹千止常年被狗一樣關在地下,如今也被送走,只要有機會上位,掌一點權,有一點自己的力量,就會返回滅本家,是否會放過尹龍澤,卻也未必。雖然冬蘇記憶裡尹龍澤對待尹千止尚好,但從很多記憶的片段和一些個人體認裡,她卻不認為尹家有那知恩圖報之人,更不相信尹千止會是那種重這種感情的人,只怕對尹家一切都厭惡。而且素來都感覺到尹千止似乎對尹龍澤又忌憚,就憑這分畏懼,他也不會放著尹龍澤在自己背後吧。

尹家全是豺狼,卻各個是有實力的聰明人,他們咬足了勁要拼個你死我活,就沒一個能輕鬆了。尹龍澤要麼就別被找到,要麼就矗立一方,建立起自己的力量。

他做人決絕極端,容不得絲毫背叛,為人狠戾,不思容人之退,內心陰狠,處事卻又過剛。年輕氣盛,未做過什麼太過後悔之事,不知道什麼時候該深思冷靜……唉,只怕他這種性子,就算知道該冷靜時,也未必冷靜的下來。他沒失去過自己珍惜的人,更不知失去的痛苦,便更加不知道珍惜。冬蘇當初那般愛他憐惜他,更加執著的千里北上,拋去了所有一切,只是為了尋他。

可是這個人不僅不知道感受那份為來而來的幸福,竟只因為那些有的沒的小事,說殺便殺,那份趕盡殺絕親自動手的狠,真讓人心驚心寒。

如今他失去過了,殺錯過了,也不知後悔了沒。唯一懂得疼惜的女人,唯一會真心愛他,唯一打小長大,懂他的女人,被他親手殺死。他現在孑然獨立於世,可感受到了那份淒涼和孤獨?

仇恨能填滿他的心嗎?

心有偏執者,即為魔!

冬蘇此去再不回來,只怕還是少受了不知多少苦。尹龍澤不受一些苦,不吃一些滋味,哪裡會知道去疼她愛她。可憐了冬蘇……

心裡嘆息一聲,扭頭去看,卻發現方才尹龍澤站著的位置已經空了。抬頭四望,哪裡還有他的影子,已不知何時走掉了。

那裡只輕輕的踩著兩個淺腳印,抬頭望了眼並不廣闊的湖面,除了近處幾泡洗衣沫子,便是碧波一片。

搖了搖頭,繼續低頭洗了起來。

洗好回到營地,見小白剛採了些致外傷和健體的草藥,知道定是尹龍澤吩咐下來要採的,馬上要開戰,只怕到時仍是供不應求。

準備了午飯,那周文便又過來蹭吃蹭喝,時間踩的差點比小白都準,飯菜剛擺上臨時小桌,他人便到了。吃的都是軍隊的,羅夏便也不趕人,大家吃喝罷,羅夏才知道,晚上便要繼續行軍了,只怕未來半月內,前面部隊就要到行軍路上第一個小鎮了,雖不太大,卻也是個據點,有著若干小軍隊。若能打下來,尹龍澤便要留下一個信得過的親信守城,養好站穩後去攻陷下一城。

這場北方土匪挑起的戰爭便要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