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讓我靜一靜吧。”冬蘇煩躁的道,頭也不抬,聲音悶悶的。
“靜什麼?靜靜的想那糟心的事?你今天去尹府若不是被尹龍澤欺負了,就肯定不會是這樣的狀態。還笑,你當我們都是二傻子?都看著你長大,誰還不知道你臉上的小天氣。爹和娘雖然擔心,倒不想逼你,我可忍不了,快告訴哥,怎麼回事?”瑞冬楠也是個冷熱不忌的無賴。
“哥,你煩不煩啊?”冬蘇霍地抬起頭,狠狠的瞪著大哥。他非不走,他非要問——本來她自己一個人走回房間,睡一覺,這事就能過去,可是哥非要提起,就是讓她不得不想著尹龍澤的那個吻。
瑞冬楠伸出手臂,在冬蘇詫異的目光射過來時,定定的開口:“打我。”
冬蘇縮了縮脖子,怕怕的看著他,“哥……幹嘛?”
“哥知道你心情不好,小時候你老咬我洩氣,現在你牙尖嘴利,不能給你咬了,那就打吧~”瑞冬楠怪聲怪掉可憐兮兮的道。
冬蘇噗哧一聲就笑了,隨即鼻子微酸,眼淚終於流下來了。她拉住哥哥的手臂,抱住,將臉滿進他的臂彎,嗚嗚咽咽起來了。尹龍澤不尊重她、沒有把她當成朋友,看輕她把她當成了隨便的女孩兒。她知道,只有花柳巷裡的女人才隨便被輕薄呢。越想越難過,她真心對待尹龍澤,還擔心他的弟弟,他居然這樣欺負她……
瑞冬楠揉了揉她細軟的頭髮,髮絲掬在掌心,微微發癢,撓了心窩。他嘆口氣,吻了吻冬蘇的頭頂,隨即將她攬進懷裡,“小丫頭,不要太相信別人了,這個世界上,有時除了自己,沒人可以相信。被騙或者怎樣,都沒關係,有了這一次的教訓,下一次我們就不會吃虧了,是吧?小時候,誰沒走過彎路呢,別一直放在心上了。”尹龍澤一個行動不便的瘸子,就算欺負冬兒,也不可能太過分吧……瑞冬楠嘆口氣,雖然尹龍澤幫過瑞家,不過,有機會總要收拾他的,居然讓冬兒哭。
“哥,尹龍澤沒有欺負我。”冬蘇抹去眼淚,她知道大哥的個性,欺負她的人,他肯對會做點什麼抱負的。雖然……但還是不願意尹龍澤再被人傷害,更不願尹龍澤把自己哥哥當成敵人,尹龍澤是個很怪的人,但她覺得他是個厲害的角色。被欺負,她會自己討回公道,決不能讓哥哥糊里糊塗的牽扯進他們之間。
有一種惱火,只適合牽扯兩個人。
“那哭什麼?感動他對你太好了?”瑞冬楠哼了一聲。
“在他家裡,我看見了一些很慘的事情,尹父簡直沒有人性,他是個魔鬼。虎毒尚且不食子,尹父卻……”冬蘇搖頭,她無法說出被吻的事情,只能轉移開哥哥的注意力了。
“尹府裡有什麼事情,能讓你心情這麼差?”瑞冬楠眯起眼睛審視著冬蘇的表情和她含淚眼底的神采。
“哥,尹家曾經出過一次幾乎滅門的慘事,死了尹二少爺和尹三少有、一個女兒,尹龍澤生死不明,而隨後產下的嬰兒也夭折了。當初,胤陽城是這樣傳的對吧?”冬蘇神色憂傷,儘量使自己顯得悲天憫人。
“如今已經知道,尹龍澤不僅活著,甚至還活的很不錯。”瑞冬楠語氣不善,之前他與尹龍澤的哥哥在商行交鋒,那時就覺得很不舒服了,而尹龍澤的陰沉氣,他更加不喜歡。如今尹龍澤突然對冬蘇感興趣——又是幫她,又是邀請她去尹府作客,這些細節裡已經向他洩露了些微的危險訊號,瑞冬楠無法忽視這一切。
“哥,不僅尹龍澤活著,那個早夭的尹家第五子也活著,而且……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比尹龍澤健康的多。”冬蘇垂下眼眸,想起尹千止蒼白的面色和對外人的防備敵視情緒,她真的有些難過起來,從沒見過太陽……世界上有太多不幸的人都還努力活著,居然還有一些人選擇自殺,可怕。嘆口氣,她真的有些為尹千止傷心了。
“怎麼回事?”瑞冬楠挺直了脊樑,心思已經全被這個震撼的訊息吸引了,妹妹受點欺負算什麼,拋在腦後,呃……
“我不知道原因,總之尹家小五沒有死,看起來身體很健康,只是……那個變態牲口爹將他用特別粗特別粗的鎖鏈鎖住雙腳,養在地下室裡。而且據尹龍澤說,尹小五從記事起沒離開過那個地下室。甚至,除了尹龍澤和一個幹雜物的聾啞下人,尹小五沒接觸過其他人。”冬蘇越說越忿忿。
瑞冬楠向後靠去,身子又懶散的軟在了椅子上,沉吟許久才突然開口:“不知道尹府在搞什麼名堂。”閉目嘀咕了句什麼,他才又睜開眼,“居然寧可將瘸腿的尹龍澤帶出來,都不放健全的小兒子,這的確很奇怪。”他扭了扭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