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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酒肆?郎君貫愛風流,何況是阿郎這樣才貌出眾的,他一時可憐那女子,那女子被阿郎才貌折服,沒什麼的,就看娘子與阿郎成親後如何處置了,不過,這樣的事都是正夫人您的事,阿郎日後不見得會管……。”憐眸依舊細聲細氣慄。

腳步聲就停在戚媛背後,戚媛只覺得脊椎都繃直了,薄薄的汗自後背冒出,她在心慌,惶恐著她們說話的內容裡,那一口一個‘沁郎’怎樣怎樣。

她真想否決心裡的想法,她們說的不是李沁,可從這衚衕出來,又怎麼會是另一個沁郎?

一輛馬車踢踏踢踏從她身邊過去,就在身後停下,有人上了馬車,沒一會兒,馬兒的脖鈴兒響,‘譁楞楞’伴隨著馬蹄車軸聲,漸漸淡去。

她能感覺到憐眸還在身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過於在意敏感,憐眸的目光似乎就落在她背上,凝視了很久。

憐眸不動,她也沒動,彷彿專心的看著老人吹糖人,那糖人果真惟妙惟肖。

直到腳步聲再度響起,她直起腰,幽幽舒氣。

“娘子要一個糖人麼?”老人滿含渴望的抬頭看她。

戚媛定了定神,從腰間翻出金錁子,足有一小把,遞到老人眼前。

老人被她的舉動嚇到了,愣半晌,吶吶的結巴,“就,就算老丈這攤位給,給您,也用不上這些……。”

“看見剛才從衚衕出來的娘子了麼?”

她聽聲時曾看見老人定定的瞅了她身後幾眼,所以才有此一問。

老人呆呆的點頭,就聽眼前揮金如土的女子道:“捏成糖人。”

*

回到宋家,戚媛才露面就被苑兒追問去哪了?還說老夫人都急病了,又說宋訣太不像話,竟然把戚家梅園毀了,二夫人的賞梅宴也沒辦成,戚家說要找咱們要個說法,老夫人反口朝她們要人,幸好您回來了,不然明兒老夫人就要進宮告御狀。

戚媛只淡淡的聽著,苑兒說的唾沫橫飛,見她不搭言,訕訕道:“娘子回來就好,累了罷,奴婢給您備水沐浴。”說著上前幫戚媛拿掉幕籬,驀地就見她雙手捏著兩個糖人。

沒細瞅,卻足以讓苑兒愣住,想不明白戚媛怎麼買了糖人回來。

“下去罷。”戚媛的語氣顯出無限疲憊。

苑兒不著痕跡的自上而下的將她打量一遍,出門時穿的一身衣衫換了,披風也不是原來的那件,疑惑閃過眼底,好奇想問,又覺察戚媛臉色不好,不敢問。

發愣的立在那,手裡捧著幕籬,好一會兒見戚媛扭頭看她,那眼神深的好像有萬千思緒在裡面翻湧,又寂寥的好像沉睡了一千年的死人,嚇了她一跳,連忙俯身施禮,轉身退了出去。

苑兒一離開,戚媛一隻手杵著几案,彷彿力氣被抽盡了般萎靡軟下,撲通一下跌坐在地上。

手裡的糖人磕到木質的案角,其中一隻糖人的頭部磕掉了一塊,可那細細柔柔的眉眼,溫順婉約的氣質流轉其中,就算磕壞,她依然能一眼看出,這是憐眸的模樣。

不論是畫師,還是燒陶做瓷的,無一不知做人物像時,五官不見得多像,但這眉眼神韻則一定要拿捏好,那捏糖人的老人手藝純熟老道,竟在這小小糖人身上留下了如此深邃的神韻。

她死死盯著‘憐眸’看了一眼,隨即一口將糖人塞進嘴裡,啟齒咔嚓的嚼斷、碾碎、吞嚥,她不愛吃甜食,可這糖人她吃的‘有聲有色’,直到一點碎末不見。

還有另外一個,要怎麼處置呢?

是把它舔的面目全非,還是一口咬碎?或者摔到地上,狠狠碾上幾腳?

不不,這樣做太無趣,她可是花了十來顆金錁子買到的,哪能這麼對待?她得溫柔點,嗯,溫柔點……。

就在這時,苑兒在外叫了聲,“李郎君,還請到瑟荷園等候。”

李沁!戚媛猛地起身,直愣愣的望著屏風,想到他會被宋訣攔住,急忙拎起裙裾向外跑。

“讓他進來!”小跑間她朝外喊。

意外的宋訣沒出現在門口,李沁已經站在門裡,若不是苑兒上前拉扯,他大約比她動作快。

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也好,是小別勝新婚也罷,戚媛見到他的那一眼,滿腔都是悸動的喜悅和暖意,所有的低落情緒通通消失,滿心滿眼只有這個深深望著她的男人。

“李沁!”她跑上前,不顧苑兒在場,不顧外間的侍女侍從還在探頭探腦,一下抱住他,狠狠嗅了一口他身上暖暖的梅香,想哭又想笑的低啞叫出。

“想我了?”李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