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青江其實從小就一直生活在韓青雲的陰影之下,他和韓青雲都是嫡子,可他是填房生的,身份自然沒有韓青雲貴重,府裡的人雖然對韓青雲很冷淡,對他很巴結,可是一旦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他永遠只能站在韓青雲,甚至是韓青鑫的後面,代表大房子嗣出面,永遠沒有他韓青江的份兒。而且唸書他也比不過韓青雲,除了每回向陳氏撒謊,韓青江才會給自己一種錯覺,韓青雲不如他,說的多了,他真的便臆想成韓青雲很沒用,可是這一回韓青雲高中,等於扇了韓青江一記響亮的耳光,將韓青江從自己的夢境之中打醒,這讓韓青江脆弱的心理無法承受,便整天溜出去胡鬧,吃酒買醉。一回兩回三回,韓青江見沒有人管著自己,便越發放肆了,直到這一回他吃醉了跑到頤年居鬧事,被狠狠的教訓了一通。韓青江才知道自己還不能隨心所欲無法無天。吃了虧,韓青江好歹學了一點兒乖,他沒有象平常那樣頂嘴,只悶著頭聽陳氏訓著。
陳氏吧啦吧啦說了許多,中心思想只有一個,那就是讓韓青江好好讀書為她們娘倆爭氣,讓整個將軍府裡不再小瞧了她們。
韓青環坐在一旁,聽著陳氏的話,悲從中來,不由嗚嗚的哭了起來。別看韓青江剛才和韓青環打的兇,可他看到姐姐哭的傷心,不由也紅了眼圈兒,帶著哭腔說道:“姐,你別哭了!”
不勸還好,韓青江這一勸,韓青環哭的更兇了,她一個勁兒的哭自己命苦,嫁不到好人家,當然,她說的好人家指的就是慶親王府,這一點陳氏知道,韓青江卻不清楚。
陳氏把帕子塞到韓青環的手中,沉聲說道:“別哭了,哭有什麼用!”
韓青環抬起哭紅的雙眼看著陳氏,可憐巴巴的說道:“娘,我真的不甘心!”
韓青江不解的問道:“威國公府那麼好的門第,姐你還有什麼可不甘心的!”
韓青環沒好氣的說道:“威國公府的門第怎麼比的上慶親王府!”
韓青江瞪圓了眼睛看著韓青環,韓青環惱道:“做世子爺的小舅子不比做威國公府的普通公子小舅子強麼!”
韓青江想了一回,點頭說道:“這倒也是。”韓青江這是完全不把青瑤當他的姐姐,說起來他原本就是慶親王世子的小舅子。
陳氏皺眉沉聲說道:“你們兩個休要再胡說了,娘自有分寸,你們都給我好好禁足,還有三個月就過年了,這個年我們娘仨絕不能遠逸堂裡過,你們都給我好好的表現。若是始終出不了這道門,想做什麼都不能夠。”
韓青環和韓青江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點頭道:“娘說的是。”
陳氏見兒子女兒都服了軟,表示要聽話,也鬆了口氣,只說道:“罷了,青江你好好抄寫《弟子規》,也收收性子。青環你繼續繡嫁妝,其他的事情有娘,你們倆個不用管。”
就這麼著,陳氏算是擺平了她的兒子女兒,然後便命她屋裡的嬤嬤去給韓老夫人磕頭陪罪,還命人送了兩匹大紅妝花宮緞給青瑤,算是替韓青江道歉,又送了兩匹杭緞給桃葉,也是替韓青江道歉的意思。
桃葉可不稀罕那兩匹杭緞,再者她畢竟是個丫環,也不能穿綾著緞,只將那兩匹杭緞上交給韓老夫人,韓老夫人搖頭嘆了口氣,將杭緞留下,另賞了桃葉十兩銀子,剛好是兩匹杭緞的價值。
自從陳氏母子三人被禁足,將軍府裡便太平了許多,也沒有人挑頭兒鬧事了,府裡的下人再一次深刻的瞭解,大小姐是如何的得寵,老夫人為了大小姐,都能把二爺扔到太平缸裡去,因此青瑤在府裡的日子便過得越發舒坦了。當然,要除了小日子來的時候疼的死去活來的煎熬。
青瑤的安生日子並沒有過太久,將軍府便接到了慶親王府柳側妃下的貼子,柳側妃特意指名邀請陳氏帶著青瑤到王府吃蟹賞菊。韓老夫人拿著這份貼子,不由犯了難。她無論如v何都不放心陳氏帶著青瑤到慶親王府吃蟹賞菊的。那蟹仍寒涼之物,青瑤是萬萬不能吃的,況且這還是柳側妃下貼子,由陳氏帶著去的,誰知道會發生些什麼讓人難道以預料的事情。慶親王府裡的糟心事,滿京城裡誰不知道呢。
想了一會兒,韓老夫人便命人叫青瑤過來,將貼子遞給她,看看青瑤自己有什麼意見。青瑤看完貼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便笑了起來。柳側妃的用意並不難猜,一來柳側妃是要見見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竟能讓慶親王妃和趙天朗聯手逼慶親王去請旨賜婚,二來柳側妃這陣子可受了不少的氣,她沒法發作在王妃和趙天朗的身上,少不得要拿自己來發發邪火,三來,陳氏只是繼母,而且自從過年之後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