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急道:“可是……”
流澈淨吻住我,吸掉我全部的氣息,直至我滿目迷亂、渾身發軟:“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可是我警告你,以後不許再糟蹋自己,那幫老傢伙,我自會對付他們。”
呵,他自然會對付他們,可是,由新朝帝王下手,終究落人話柄;既然傳言已開,又何懼再來一次糟蹋?
流澈淨熟稔的解開我的寢衣,嗓音低啞:“你說有一日算一日,從今往後,披香殿便是朕的安寢之處,夫人介意嗎?”
我燦然一笑,勾住他的脖頸,吻上他的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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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五,雙喜臨門,葉思涵晉吏部尚書,與欣平郡主大婚。
葉思涵自小於端木府長大,與我親厚,年輕帝王有意培植端木夫人背後勢力,令我不至於勢單力薄、任人欺負。
天色薄亮,秋薏殿春寒料峭,內監宮娥步履匆忙的來回跑動,卻是笑容滿面。甫一踏進大殿,高燭華燈明亮如水,鮮紅綢緞映人臉面,深紅繡金垂幔緩緩挽著、步步深入,將整個秋薏殿映襯得喜氣洋洋。
兩個宮娥正為凌萱梳妝,插上鑲珠寶鎏金金簪,戴上金環寶石耳環,寶光流轉,綺麗目眩。凌萱一掀眼眸,從菱花銅鏡前起身、朝我走來,水眸淺笑:“姐姐,你來了。”
霧鬟高髻峨嵯,金玉鳳冠珠光搖曳,在我眼前的,是一位亭亭玉立、華貴金煌、即為人妻的皇家公主。我握住她的手,婉聲輕笑:“郡主很美,我都要嫉妒了。”她的手有些涼,我取來大紅喜服,親自為她披上,“穿上喜服,就功德圓滿了。”
大紅並蒂蓮織金妝花喜服挑起頎長、窈窕身段,廣袖上紋繡並蒂蓮花瓣、柔美流暢;長長的裙裾逶迤曳地,形如孔雀開屏,腰間纓絡下垂,步行之間搖曳生輝,平添幾許皇家貴眷之氣。
凌萱一雙清澈妙眸水光晃動,深紫色的眉心紋上一道細痕:“姐姐,謝謝你……萱兒能有今日,是姐姐為萱兒謀來的幸福……”
我笑著輕責:“好了,看你,這大喜日子,說這些做什麼?”
凌萱摟住我,語音哽咽:“姐姐,往後不能經常見到你了……”
我輕輕推開她,笑道:“別把臉弄花了。”將她摁坐在玉雕蓮紋繡礅上,以中指抹了些許金箔,輕輕映在她的額間,“自己看看。”
金光輕漾,頓時輝彩。旁邊宮娥讚道:“呀,真美!”
銅鏡中花容生色,嬌羞的笑了,眉目間顧盼生輝。
“郡主,來了。”一個宮娥匆忙趕至內殿,稟報道:“郡主,時辰到了,葉將軍的迎親隊伍已到午門。”
兩個宮娥攙扶著凌萱,緩緩步出秋薏殿,及至殿門處,她徐徐回身,環視大殿,留戀不捨的目光淡淡掃了一圈,方才步下玉階。兩個內監扶她登上肩輿,垂下紅紗帷幄,一個合力,整齊的抬起,掉轉方向行去。
凌萱回首,急急道:“姐姐,早點兒來,我會等著你。”
我擺擺手:“我會早點兒去的。”
走回披香殿,及至燦春殿附近的臘梅小徑,卻聽見凌璇嬌柔的聲音穿透幾株臘梅傳過來:“璇兒能否說幾句話?一會兒便好,望陛下聖聽!”
我站在碎石小徑上,屏息靜聽,那凹凸的碎石恪得腳底有些難受。
透過灰褐色枝丫的縫隙,隱隱得見凌璇寶藍色宮裝,廣袖下垂,衣袂處織繡彩斑蝴蝶、展翅欲飛:“陛下可否想到皇后的最佳人選?”
“朕的皇后,無需你操心。”流澈淨語色漠漠。
“近來坊間傳言愈加可怕,甚為難聽,言說陛下遲遲不冊立皇后,是因為端木夫人;還說端木夫人乃一代妖后,妖后亂國,妖顏惑主……”凌璇悠閒道,語氣倒像是幸災樂禍。
“你說完了嗎?說完了就給朕閉嘴!”流澈淨驟然怒道,重重拂袖,黑袍衣袂上的明黃雲龍紋繡冷冷一蕩,龍鬚利爪狀似撲騰。
“陛下息怒!”凌璇惶恐的低垂螓首,聲細如蚊、音色委屈得令人心憐,“並非璇兒胡言亂語,璇兒所說皆是從宮女口中聽來的,如今洛都確實傳言沸騰,陛下不可等閒視之呀!”
流澈淨冷哼一聲:“是何傳言,無需你來告訴朕。”
凌璇像是鼓足勇氣,抬眸仰望眼前傲岸的帝王:“陛下,璇兒有一應對方法,可讓坊間傳言漸趨消散。”
“哦?說來聽聽。”流澈淨好整以暇道,狀似饒有興趣。
我緊緊攥著裙子,二月清寒中,掌心微微滲汗。那淡白花瓣貼在蒼勁的梗上、宛如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