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被**著扔了進來,其中不但有左將軍,還有黃琇瑩的兄長與她的夫婿,其餘的人看上去都是武將,只是徐蠻認識的不多,但是很明顯,女眷並不在其中。
皇帝將黃美人押在一旁,當著眾人的面,審問了黃家以及其親信的多名武將,從而得知他們是如何趁著皇帝病重,然後陷害同僚,以圖高位,還有不少甚至是暗殺了原先當值的將領,接著取而代之的。
隨著審問的程序越來越深入,有些深埋在暗處的勾當也被浮出了水面,大部分人為了求得自保,不但將黃家如何勾結右相陳家,還供出了陳家與黃家都與西域叛黨有所牽連,甚至許多軍中換將還有謀殺忠良之事,都是這些叛黨早有預謀的。更重要的是,皇帝當初所中的毒藥,也正是西域傳來的秘藥。
皇帝沉著臉,不但自己聽著,還讓人將這些人所述,一一記載在冊,再看一旁黃美人滿臉是淚的瞧著已然重傷的黃家父子,他給身旁的貼身太監總管,使了個眼色,很快,殿後被押著的孫閔蕭也被人五花大綁扔在殿上。
黃美人一見孫閔蕭,本就壓制不住的恐懼,終於一下全部爆發出來,她跪在地上,扭頭看向皇帝,歇斯底里的大喊道:“你是故意的,你都是故意的!!你讓閔蕭最後去看你一眼,其實你早就埋伏好了!”
皇帝並未否認,反而還點點頭,說道:“早在半個月前,朕便轉危為安了。”
黃美人震了一下,回頭死死盯著徐蠻,嘴裡卻反覆道:“不可能,不可能,她沒有機會……”
皇帝似乎今日就想將所有的事情展現開來,他低聲說了一句,身旁的人再次將幾個太監弄上了大殿,只是有兩個太監是站著的,其餘幾個太監卻是跪著的。
徐蠻發現,來的也都是熟人或是見過面的,站著的是那日綾綺宮裡的小醋子,還有一位只見過一面,並未說過話的林管事,而跪著的,卻是正倔強的被人按住的黃美人身邊的大太監。
皇帝見人都來了,他居然很好興致的從龍椅上再次走了下來,他隨意的揮揮手,一群侍衛便將剛剛押入的武將們再次押了下去,黃美人親眼見著自家的兄長外甥被人像拖死狗一般的拖了下去,再見他們拋卻了一切的尊嚴,卑微的哀求,她心如刀絞,卻只能哭泣著任人這般作踐自己的家人。恍惚間,她想起皇帝之前的那番肺腑之言,心中也說不上是後悔還是不甘。
大殿上,又空曠了起來,皇帝徑直走到了黃美人身邊的大太監面前,饒有興致的上下打量一番。
可開口第一句,就讓在場的所有**吃一驚。
“朕是要叫你金公公,還是要叫你皇叔呢?”
黃美人不可置信的看向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金公公,當年這位金公公還是父親特意收買,送到自己身邊的,怎麼會一夜之間就變成了皇帝的皇叔?
金公公甩開掉在額前的亂髮,眼中原先的卑微一下消散,反而湧現出一種凌駕與眾人之上的傲氣,他雖是跪著,一身的骨氣卻讓人覺著他此時並非是一位階下囚,反而更像是坐在高位,發號施令之人。
“好侄兒,真不愧是你父親的好兒子!”金公公踉蹌了一下,差點趴在地上,可他還是咬牙坐了起來,顯然身上是受了傷。
見身邊的親人都露出不解,皇帝輕笑道:“大家都沒想到吧,咱們四處追尋的景皇叔居然是藏在這吳國皇宮裡,還卑躬屈膝的給朕的女人做了那麼多年的貼身太監!”
“住口,若不是你那卑鄙無恥的爹,本王會落得今日這樣的結果?”金公公強撐著,掙扎的大喝道。
“那你勾結西域外敵侵佔咱們吳國的國土,就是君子所為?”皇帝冷哼,反駁道。
“這不過是權宜之計,若是……”金公公不自然的看了大皇子一眼,便低頭道:“那必然會比你這昏君在位更好。”
“昏君?哈哈哈哈,朕確實是昏君。”皇帝擊掌大笑起來,卻幾步走到大皇子的跟前,一把將其揪住,咬牙切齒道:“朕若不是昏君,怎麼會讓你混淆朕的血統,又怎麼會讓你調換朕的骨肉!”
金公公瞪大了眼睛,望著被皇帝揪住的大皇子,彷彿不可思議的搖頭道:“你知道了?你怎麼可能知道?”
“閉嘴!不可能!這怎麼可能!閔蕭他,閔蕭他是我的兒子,是我的兒子!”黃美人聽後瘋狂的推開周圍壓住她的宮女,連滾帶爬的跌在皇帝身旁,抱住他的大腿哭道:“皇上,皇上,這些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可閔蕭是您的兒子,您不能不認啊!”
徐蠻被母親摟在懷裡,看著黃美人失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