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
徐離斂早就看到了她。
原來她就是師弟說的夭紅,的確是聰明又可愛,但是有一點師弟說得不太對,她不像是個妖怪,倒像是個妖精,像個眼睛裡還帶著一點野獸氣息的小妖精。
他看著她無意間惹得小內侍面紅耳赤,看著她滿眼有趣的躲在一旁看戲,看著她挑釁被她耍了一槍的封驚雲。越來越覺得這個邪氣的理直氣壯的小丫頭很入他的眼,看來,他終於有了可以永絕後患的理由來逃避他那個當皇帝的老狐狸姨夫每次花樣翻新的逼婚了。
想到這裡,徐離斂忍不住笑了出來。
聽到他的笑聲,夭紅驚訝的回頭,看見是他,也笑了。
這女子總是在笑,每次都有不一樣的風情。
徐離斂走上前,拿過夭紅手裡的虞美人,溫柔的插在她的鬢間。
夭紅眼中閃過一抹驚訝,“請問,我們這是在定傳說中的情嗎?”
“當然。”徐離斂一雙俊目含情脈脈,“合歡樹下,花祭之期,這情,定得不能再定了。”
“啊。”夭紅雙手掩面,一臉不勝嬌羞的樣子,“真真羞煞奴家了。”
徐離斂拿開夭紅的手,含笑的盯著夭紅的清水芙蓉面,突然在那一抹殷紅上飛快的啄了一口。
“大膽賊子,敢輕薄我妹子!受死吧!”還不待夭紅做出反應,司空圖已經噴著火衝過來了,徐離斂挑釁的一瞥,攔腰抱起夭紅一縱一躍竄出丈餘。司空圖大吼著追了上去。
這邊的正牌哥哥渚華倒是悠閒的繼續和眾家姐妹周旋,一邊在心裡搖頭。
這個只有臉能看的笨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啊?
遙遙的看著這一片熱鬧的麗人顰了眉,細白的貝齒咬的紅唇幾乎滲血。
麗人身後的冷厲男子則冰著一雙眼睛,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明月初升,御花園裡點上了一盞盞的宮燈,綴在花海里,更映得花朵濃豔美麗。
御宴果然不同凡響,絲竹管絃,美食珍饈無一不是精品,連獻舞的舞姬都個個是佳人。
可是這個看起來君臣和樂的宴會卻隱隱的鼓動著一種興奮的詭異。
早些時候惹人注目的一場追逐,讓本來就帶著些傳奇色彩的夭紅徹底變成了全場注目的焦點。
看吧,看吧。夭紅在心裡嘆息。想當年她做模特的時候就是吃給人看這口飯的,還怕看不成。
不過,她還是有點不甘心的瞄了一眼對面笑吟吟的徐離斂,平平都是當事人,為什麼他就沒事,果然是封建社會,女人總是被欺負。
徐離斂當然知道自己的一番胡鬧造成了什麼效果,好吧,他得跟對面看起來很平靜其實很憤懣的小丫頭道歉,因為,他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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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離世家雖是書香門第出身,作風卻是開明,詩書之外允許子弟各展所長,代代都有傑出的人才。傳到他父輩的時候,這個韜光養晦的文人世家儼然已經成為一股不可小覷的勢力。雖然數代以來徐離世家一直安穩的居於北方,無意繼續坐大。但是在皇帝的心裡,恐怕始終都有個結。
力量的培養不是件容易的事,即使是皇帝,也是缺錢的。那個多疑的皇帝首先想要拉攏實力雄厚的徐離世家,而不是毀滅,其實也沒存什麼好心思。
徐離斂黑眸一沉,且不說他對那個曉風公主根本無意,就是有意,他也不會讓自家的兄弟給皇帝做白工。
這種逼婚把戲雖然有趣,看多了也會厭的。這幾年皇帝的司馬昭之心和曉風公主的自作多情已經讓他的耐性流失的差不多了。錦妃知道自己外甥的性子,怕他真的脾性上來和皇帝撕破臉,尋了個藉口讓皇帝允他隔幾年一朝見,有了緩衝,這才平安至今。
但是遊戲,就到今天為止了。
徐離斂不懷好意的盯著夭紅,一點狡詐的笑容掩在酒杯裡。
“父皇。”曉風公主巧笑著向自己尊貴的父親撒嬌。
“好風兒,有什麼事啊?”適當的時候,皇帝也可以表現得像一個慈祥的父親。
“您看,年年的花祭都是我們這些人,玩的說的都不新鮮了。今年好不容易有個新面孔,父皇,您看這回的祭司讓給渚相的義女好不好?”
此祭司非彼祭司,不是宗廟裡的主事,而是在花祭當晚,最後表演技藝以饗仙人的角色。一般都是事先安排好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