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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是好氣又是好笑。心道,從來都是他耍弄別人,哪有別人作弄他的份,遇到這鬼靈精,可真算是遇上了剋星。

苦笑著搖搖頭認輸了,再也不記得氣呼呼的翻窗進來究竟為的是哪樁。

轉過身來,果然見夭紅衣衫齊整的坐在床頭巧笑倩兮。身邊一件外衣,想是方才防著風吹披上的,倒是剛好派上了“用場”。

一陣晚風,半敞的窗子吱呀一聲。

搖晃的燭影下,司空圖月白色的緞子衣袍映著光華,襯得人越發的風流俊秀,恰如謫仙入世。

只有一雙過分幽深明亮的眼睛透露出天人不會有的熱烈情感。

緩步走到夭紅面前,慢慢的跪坐下來,把頭輕輕靠在夭紅的膝蓋上。

“夭夭。”

“嗯?”

“你變得小小的好不好?”

“為什麼?”

“讓我放進懷裡,到處帶著走。”然後誰也不給看。

夭紅笑了,露出貝殼般閃著珍珠光澤的牙齒。

伸手拔掉司空圖束髮的簪子,讓一頭流泉似的長髮傾瀉而下,蜿蜒纏繞在兩個人身上。

以手為梳,溫柔的順著司空圖的頭髮。

一下,又一下。恰好的力道,讓司空圖舒服的幾乎睡著。

側臉壓在夭紅的腿上,稍稍走形的臉頰,在燭火之下,憨美殷紅,就像個孩子。

如果很多年以後,涉過時間的河流,

烏黑的頭髮變成白雪的顏色。

美麗的容顏衰老暗淡。

一切的紅塵瑣碎都化作浮世煙塵。

如果那個時候,你還能像這樣安安靜靜,坦然的像孩子一樣睡在我的膝頭,讓我梳你的頭髮。

到那個時候,我就對你說:

好————

四十哦

早上起來,頭痛的症狀減輕了許多。

昨夜到了最後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想來是司空把自己擺正睡好的吧。這傢伙有時候還是靠得住的,夭紅在心裡暗暗點點頭,一面用袖子遮著臉打著呵欠往樓下走。

其他三人早早已經起床,此時早已經叫了滿滿一桌子吃食,只等她一個人了。

夭紅道了一聲早,笑眯眯的坐下來,“讓大家久等了,不好意思哦。”

徐離斂見夭紅恢復了精神,心下鬆了一口氣,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遞過來,笑道:“今天看起來好多了,既然不肯吃藥,多吃一點總是要的。”

夭紅接過來,道了聲謝,“說的是,生病嘛就是要靠吃,吃得好了,自然就有精神,做什麼要吃那些苦頭。”

白碧宇道:“良藥苦口,真是病重,還是要吃,好在小毛病,以食為補也是好辦法。”

夭紅連連點頭大表贊同,開玩笑,這時候又沒有膠囊和糖衣,那麼苦的東西,躲得一回是一回。

司空圖撇撇嘴,“就是慣的你,下回就直接打暈了往你嘴裡灌,看你喝不喝!”

夭紅白了他一眼,伸筷子夾了一隻包子用力塞進他嘴裡。

“吃你的東西吧,那麼多話!”

司空圖也不躲,就勢吞下包子,幾口就嚥了下去。看得其餘幾人歎為觀止,不由嘆道,果然不能盡信傳言啊。誰能想到傳說中俊美風雅的蘭陵王,其本相是這個樣子的。

嗯。夭紅搖搖頭,司空見慣,司空見慣哦。

埋頭開始吃自己的。

倒是那師兄弟二人還有些發愣,想來要不了多久也就習慣了。

吃罷了早飯,一行人晃晃悠悠的到街上散步。

早上的陽光很柔,相對的,天氣也有些寒涼。白碧宇細心的取了件袍子給夭紅披上,看得司空圖皺起眉頭,徐離斂眼神閃動,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麼來。

夭紅也不去理那幾個人心裡波瀾高低的,只管道了謝,樂呵呵的沿街四處張望。

還不到時候,街上出攤子的小販並不多,但是也已經頗有幾分熱鬧了。

左一家右一家的,吆喝叫賣的聲音不絕於耳,大多是一些賣早點吃食的小販。支著簡單的攤子,架一口大鍋,一邊買一邊做,熱氣騰騰,有滋有味的。

夭紅摸摸肚子,有點遺憾自己剛剛吃的太飽了。

不過遇到實在想要嚐嚐的,也有辦法,賣上一份,四個人吃,司空圖自然是來者不拒,徐離斂和白碧宇看起來居然也是很興味的樣子。

幾個人一路說笑,被夭紅牽著在街上晃來晃去,十足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