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任性不勸阻,又不能責斥司徒燻,只好拿她身邊的人來出氣了,看這架勢,那宮女的下場除了一個死還是一個死。
“我替公主把了脈,現在公主在休息,你若是無事,就不要進去打擾她,等她叫你的時候你再進去,等晚上我會再來看她的。哦,對了,剛剛我在香爐里加了一點對公主的風寒很好的花露,可聞多了終究不好,一個時辰之後,你進去把那香爐撤了吧。――還有,你拿紙筆來,我寫一個方子給你,你照著這方子煎藥,給公主喝,若是不放心的話,可以找御醫們看看,沒事的,我不在意這些,這是規矩我也知道。”
那宮女依言給她筆墨寫了方子,然後接過那方子看了看,然後才笑道:“那姑娘稍坐,奴婢去吩咐她們抓藥,去去就來。”
“哎,我不坐了,你們還要照顧公主,我就不在這兒礙眼了,對了,我看你們也走不開,不如叫彩霞和明月跟你們一塊兒去抓藥,然後讓她們送去太醫局裡給御醫們看看,那樣豈不是省了很多事。”
那宮女遲疑:“這――恐怕不好吧?”
她一笑,看了彩霞明月一眼:“這有什麼不好的?我成天在蘭苑裡窩著,把她們兩個都憋壞了,現在正好出去逛逛,別讓她們倆發黴了!”然後又對著明月彩霞笑道,“怎麼樣?給你們倆找了一份差事,幫公主一個忙就行了。回去的路我認得的,我自己能回去,你們就留下來幫她們照顧公主吧。”
彩霞和明月點頭應下了。
她便一個人出了司徒燻的寢宮,慢悠悠的走在宮道上,司徒燻的寢宮建在很幽靜的一處地方,不過此處安靜,卻離酈帝的寢宮不遠,離酈太后那兒也不遠,看樣子這兩個人還是很疼她的,只不過當皇家利益擺在面前的時候,親情還是靠邊站了。
她慢慢的晃悠,覺得心情還是很舒暢的,安排的計劃完成了一半,下面一半雖然要靠緣分和運氣,但是她卻一點都不擔心,因為她覺得,最近她的運氣越來越好。
轉過拐角,卻發現前面廊下那個帶刀安排護衛的侍衛長的背影看起來很是面熟,正蹙眉細想的時候,那人恰好安排好了,各人各歸各位,那侍衛長一扭頭,恰好和她面對面。
她一愣,這不是安鷹麼?怎麼淪落到在宮裡當保鏢了?
安鷹顯然也看見了她,先是一愣,繼而飛快的收回視線,快步就要離開。她怎麼可能讓他走掉呢?忙搶上前去,叫道:“安將軍。”
安鷹無法,只得回頭,蹙眉看了她一眼,低聲道:“到我那裡去吧。”
她就跟安鷹一起,到了他在宮裡的值宿處。看著眼前只有一張床和一把椅子一張桌子的屋子,她訝然問道:“你住在宮裡?”
安鷹示意她隨便坐,她輕輕抿嘴,坐在了屋裡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安鷹就走過來在床上坐下,這才道:“不是,我在宮裡值崗的時候才在這裡休息。”
她環視一週,還是無***解:“你是將軍,怎麼還要在宮裡值崗?”
安鷹低眉,沒有說話,她看得出他有心事,眸光那麼複雜,以她過來人的心態來看,八成是情路不順,可眼下卻不能直接問,所以才一笑道:“你要是不想說,我也就不問了,可我倒是有一件事想問問你。”
安鷹開了口:“你問吧。”
她抿嘴,低嘆道:“司徒。。。。。。他還好麼?”
安鷹抬眸看了她一眼:“你們兩個真是心有靈犀,他知道我今日要進宮,一大早就來找我,說要是我能在宮裡遇見你的話,就叫我告訴你,他很好。我說若是不能呢?他還跟我笑,說不會的,我一定能遇見你。”
她聞言,低眉一笑,那人果然懂她。可眼下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她自己偷偷的笑了一會兒,卻發現安鷹眉梢眼角俱是掙扎隱忍,又掃了一眼桌案上,低聲道:“你身上有酒氣,這屋裡也有酒味,你這幾天喝了很多酒麼?”
安鷹一嘆,緊緊咬牙,擰眉良久,才低聲道:“你今日去看了長公主的,是麼?她的風寒。。。。。。好些了麼?”
就這麼一句話,他的心事她就猜到了,當下也不點破,只如實答道:“風寒沒什麼大礙,她很好,現在休息了,我給她開了方子,只要她好好的按時吃藥,就會好的很快了。只是――”
“只是什麼?”他果然很緊張,馬上追問。
她淡淡一笑,這才道:“只是她的心情不大好,受了一點刺激,現在,就看她自己肯不肯放過自己了。”不過,依司徒燻的性子,被人這樣算計,即便是親人,恐怕也是難以承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