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份干係重大,若燻兒不和朕來說,朕尚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朕既然知道了你的存在,恐怕就不能如此了,”酈國皇帝沉吟半晌,方才又道,“你要離開,朕不阻攔你,但是,”帝王轉身看著司徒奉劍,“司徒,你出去,朕有話要單獨跟莫姑娘說。”
司徒奉劍蹙眉,站了良久,奈何她都不看自己一眼,眉間憤然,終究還是走了。
酈國皇帝負手站在窗前,言辭疏離:“莫姑娘,你傷了司徒的心了。”
魏小雙一笑:“皇上明白我和王爺的關係,這句話恐怕不是要說的關鍵吧?”
帝王冷笑一聲:“朕容不得你在他身邊,朕明白的告訴你,朕一丁點都不相信你說的話,你這樣的女子朕見的多了,口中說要離開,心裡卻巴不得有人留你,欲擒故縱,故作清高麼?其實說到底,你這樣家族的女子,會的就是些勾心鬥角,貪慕虛榮罷了。”
魏小雙見他注目自己,言辭犀利,句句鋒利,卻輕輕一笑,搖頭道:“我若貪慕虛榮,大可以住進王府去,何必開面館求生?皇上所擔心的事情我知道,我就是個定時炸彈,會誤了兩國和親,會讓皇上心裡不安,更會擾了司徒王爺的生活,皇上如此不放心,我即刻離開就是了。”
帝王眯眼:“定時炸彈是什麼?”
魏曉霜一愣,自知失言,忙拿話掩飾道:“就是說我知道自己不能呆在南都,我,呃,是個威脅。”
立在窗前的人聞言不置可否,嘴角慢慢勾起:“你不要告訴司徒是朕***你離開的。”
魏小雙垂眸:“我不會說的。”
從宮中出來的時候,魏小雙才察覺到自己脊背生汗,下玉階的時候腳步一軟差點摔倒。站在那裡回望了一眼宮門,這才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就算在帝王面前如何坦然,如何冷靜,可出了宮門,心裡就是一片空茫茫了。
天下之大,竟要被人***的無處容身了麼?
秋雨綿綿,才進宮的一會兒功夫,就又下起雨來,雨不大,可地面都打溼了,那些沒有傘的路人衣衫都溼透了,都飛快跑回家去。
她出了宮門,送她出來的宮人反身回去,她看著外頭屋簷下滴落的雨滴,站在宮牆下微微發怔。皇城內行人寂寥,大多都冒雨跑走了。
牆根下竟只剩她一人,微微一嘆,她不想淋雨回去,可是抬眸看看灰濛濛的天,這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停,一人在此傻站也是不妥。
她打定主意,就邁步走進雨中,幾滴冰冷的雨點落在臉上,涼絲絲的,幾乎涼到心裡去了,紗裙沾了不少泥點,幾縷髮絲粘在臉上,她孤零零的走在空曠的街道上。
昨夜沒有睡好,被那酈國皇上一***,風寒原本沒有好全,頭又開始隱隱作痛,稍稍鎮定了精神,她才邁步走出去。
走了幾步,正抬手拭去臉上雨水,卻發現落在頭頂的雨停了,她詫異抬眸,灰濛濛的天怎麼變成了天青色了?
“身子不好,怎麼還淋雨?我送你回去吧。”司徒奉劍勾唇一笑,伸手護住她,將竹傘往她這邊斜了一點。
魏小雙低眉不再看他,卻低聲道:“謝謝你的傘。”
兩個人慢慢的走,只有雨滴的聲音,兩個人之間都是沉默。
司徒奉劍看了她無數眼,終究還是蹙眉問道:“皇上――跟你說了什麼?”
魏小雙抿嘴,並不看他,只望著傘外淅瀝的雨勢,淡聲道:“皇上沒跟我說什麼,只是我堅持要離開酈國,皇上就準了我的請求,我明日打算就走。”
司徒奉劍微微眯眼,眸中都是不信,握著傘把的手微微收緊,指節泛著青白,微沉聲道:“不是皇兄***你的,真是你自願要離開?”
她止步,抬眸直直的看著他,吐字清晰:“是我自願要離開,不是他***我。”
“你――”他的面容在雨中格外清晰,與她相隔不遠,她說完那話之後,清晰看到他瞳孔的驟然緊縮,還有眸中那一抹受創,他黑色的眸子裡寫滿了質問,迫人眸光灼烈。
雨絲漸漸飄了進來,她眸光仍舊清澈,對他的目光不閃不避,他看見她的瞳孔裡有他的影子,只是淡淡的,都要瞧不清了。
恨她的沒心沒肺,恨她如此瀟灑的就說出離開且沒有半分留戀,心中惱恨忿然,恨恨的看了她一眼,將傘柄往魏小雙手裡一放,朝著與她相反的方向大步走了。
魏小雙未曾料到他會冒雨負氣離開,怔忡了一下,傘柄上還有他的餘溫,她微微蹙眉,到底還是將手移至傘柄冰涼處,眼見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