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雨水,旁邊的肉都有些發白了,她看在眼裡,眸中溢位一些心疼來。
大概是碰疼了傷口,剛剛包紮好傷口,卻聽見他吸了一口涼氣,眉頭擰成了疙瘩,她一愣,垂了眸光,帶著歉意低聲道:“對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會――”
“心兒,你不用自責,那都是我甘願的。”他低柔的聲音就在耳朵,卻聽的她心口一抽。
甘願,甘願,哪知她此刻最怕聽到的就是甘願二字。
第42章 大好人生
他看她低頭不語,垂眸一笑,卻柔聲問道:“你手臂上的傷好了麼?”
她站起身來,收拾桌子上的紗布傷藥,見他如此問,含笑道:“那傷口淺,都過了這幾天了,好的都差不多了。”
尚宣點點頭,便不再問了,他之前問過吳媽,吳媽也說她手臂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今夜只是不放心再問一次而已。
她都收拾好了,回身對著他淺淺一笑:“尚師兄,都弄好了,你早些休息吧,我走了。”
他眸中一慌,竟出言留她:“不忙,心兒,你能陪我再說說話麼?”
她垂眸,尋了靠窗的一處木椅坐下,這樣的氣氛倒讓她有些不自在,因此故意含笑道:“我倒不記得尚師兄是這麼多話的人,怎麼今日倒想說話呢?”
本是玩笑,沒想到他聽了卻沒笑,眉頭依舊蹙著,他哪裡是想和她說話呢,他其實,就是想多看看她罷了。
“你――聽說你嫁去夏侯王府之後曾大病過一場,前塵往事,似都忘了不少?”他隱約聽見她的貼身丫鬟說起過,一直想問,直到今日才找到了機會。
她一愣,心口一震,只得含糊應道:“嗯,啊。”
他一臉恍悟,嘆道:“那就怪不得了,你幾次遇險我都在身邊,卻並未見你將我送你的軟劍拿出來,想來是幼時我教你的劍法都忘記了吧?”
她偷眼看見他眸中有著濃重的失落,心底嘆了一口氣,這個尚師兄對莫竹心真是好,心裡雖如此感嘆,口中卻道:“師兄說的哪裡話,我們曾經一起在南山學藝,相處十年,我怎麼可能把師兄教給我的劍法忘記了呢!只是我有了孩子,便不敢再使用武功了,醫官也叫我注意身子。”
尚宣這才恍然,暗道自己糊塗了,眸中隱去所有失落,俊朗面容上重又是笑意,溫聲道:“心兒,你瞧我這記性,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呢!你說得對,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是要注意一些的。”
說到這裡,他的視線落在燭火上,眸中似有神往回憶:“那時在南山山頂見你舞劍,大雪紛飛間,你身姿卓越,風華絕代,一招一式,恍若天成,我到現在都不能忘記那一幕,”他的眸光一亮,轉眸定定的看著她,“心兒,等你生了孩子,身子大好了,能再舞一次劍給我看嗎?――只給我一個人。”
她一怔,卻不能拒絕,只能笑答:“好。”
就當是報答他的數次救命之恩吧。
她沒見過那軟劍,旋兒給她收拾的包袱裡也根本就沒有,而且她也根本就不知道那套劍法,努力搜尋記憶,也只有模糊片段,壓根記不起來。
可是這會兒她怎麼敢說出來了,不願掃了他的興,更不願傷了他的心,只得應下日後再作打算。
看得出,尚宣很歡喜,是發自內心的歡喜,她忍不住還是問了出口:“這次去晟國,住師兄府上會不方便嗎?”
他一愣,讓她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心裡慌亂起來,生怕漏了陷,眼裡也有一絲怯怯的,甚至於都做好了奪門而逃的準備了。
尚宣笑的有些不自然,眸中竟是寂寞無邊:“十五歲時,你我南山一別,我就――就回了北邊的晟國。你我也只是偶爾有聯絡,也難怪你不知曉我的情況,在我的府上,你想如何便如何,沒有什麼方不方便的。”
她還是有問題:“你是晟國人,怎麼這會兒去青國?”
他眸中飛快的閃過一絲痛楚,卻用笑掩飾道:“我義父是青國人,這個月恰好是他的生辰,再說了,你大婚,我怎麼可能不去參加呢?因此我提前兩個月就去了青國。只是沒想到――沒想到會帶著你回晟國。”
他的話,勾起她心中隱痛,眉眼之間有些不自然,想起之前種種心苦,眸中不經意洩出一絲痛意。
尚宣瞬間抓住她眸中的痛意,心下黯然,口中卻笑道:“如今心兒你重獲自由,也沒什麼束縛你的規矩禮法,往後還有大好人生等著你呢!何必愁眉苦臉的!”
最重要的是,她往後的人生裡,會有他。
她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