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你,你跟著哀家進去吧!”
她走上前去,扶住太后,垂眸應道:“是。”司徒燻在喝藥,那方才摔碎碗碟的應該是她吧?
替太后挑簾,讓她先進去,自己再跟著進去,轉過屏風之後,內殿的情形就一目瞭然了。
雍容的太后斜眼瞧了身側女子怔忡的面容一眼,感覺到扶著自己的手瞬間變的冰涼,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才含笑道:“你看哀家這記性,哀家倒是忘了夏侯王爺在這裡,不過,你和夏侯王爺也算是故人了,就不用哀家多嘴介紹了吧?”
魏小雙覺得覺得自己整個人在看見那人的時候都僵住了,都不會動了。
他居然又被放出來了!心中疑惑驟起,卻沒有開口相問。
她只知道怔怔看著,那人神色依舊,只是輪廓瘦了好多,挺拔的多,眉眼之間雖有憔悴,卻還是掛著淺淡的笑意,只是在看見她的時候略微怔了一下。
太后分明看見他腳邊摔碎的藥碗和灑了一地的藥湯,卻裝作沒有看見,瞧了一眼塌上,忽而蹙眉輕聲道:“燻兒睡著了麼?那等她醒了,哀家再來。――對了,夏侯王爺,你說你有碧落的解藥,那解藥什麼時候能給燻兒服下啊?”
她聽了一怔,也難怪,只是沒想到他居然給自己留了這麼一手,用碧落的解藥又把自己救了回來。她不得不感嘆他的神通廣大了。
夏侯涼回眸淺淺看了一眼塌上熟睡的人:“太后不要急,解藥很快就有了。”
太后點點頭,別有深意的看了魏小雙一眼,道:“那哀家出去轉轉,丫頭你陪著夏侯王爺說說話,要是燻兒醒了,派個人來通知哀家吧!”
說著,太后竟真的挑簾出去了。
內殿中一時靜默下來,只能聽到塌上的人淺淺的呼吸。
司徒燻毫無知覺的睡著,她低垂的視線看到了他腳邊的藥碗碎片,心中一怔,原來方才的那聲響動是他弄出來的麼?
“你――你也中了碧落嗎?”他擰眉良久,終於還是問了出口。
她輕輕一笑,眉目流轉:“那是我哄太后的話,你也相信嗎?”
看著她的輕佻笑意,他的心口一抽,慢慢走過來,在她身前站定,眸光幽深似海:“你不會哄人的,我知道。”
她忽然覺得頹喪,自己在他面前,似乎總是被看的透透的,可他在自己這裡,卻總是模模糊糊的摸不透,看不清。
“我沒有幾年活頭了,你不用費盡心機的讓我死,我本來以為那天顛倒黑白一定能讓你在酈國身敗名裂,沒想到還是讓我自己身陷囹圄,夏侯涼,”她抬眸注視著他,複雜神色掩住了最真實的想法,“你真狠,把我從青國***走,讓在我酈國也呆不下去,最後幾乎連命都丟了。”
他眼中有細碎的掙扎,一圈一圈的漣漪蕩起來,連嘴角淺淡的笑意都斂去了,眉梢眼角竟然都是苦意,眸底都是隱忍的情感,眉心糾結著,看了一眼塌上的女子,他幽幽一嘆,清苦的目光又轉回到她身上:“其實,我真希望你說的是假話,你沒有中碧落,你只是離開我,不再回來,然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她心底一片酸意:“既然對我無情,你又何必說這樣的話?究其因由,我都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你給予我的傷害痛楚,如我有力量,真是想加倍奉還與你!”
他聞言,忽而輕輕的笑了,眸中重又聚集疏離淡漠,還是那樣溫涼的一朵青蓮:“是啊,我對你一絲一毫的感情也沒有,我怎麼說這樣的話呢?”轉眼之間,他又變成了那個涼薄的男子,笑的雲淡風輕,“對了,我還要告訴你,我手裡確實有碧落的解藥,但是,這解藥只夠救一個人的,這解藥千金難求,除了我,還沒聽說哪裡還有。”
“而我,是一定會救長公主的。”
她心口一抽,面上卻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親口聽他說這樣的話,不是不傷的。她睫毛顫動,幾乎不能維持臉上的微笑了,有宮女進來點燈,大概是覺得殿中有些悶,就把窗子開了一點點,她又隱約聽見外頭的雨聲,轉頭望去,又開始下雨了。
一滴滴打落在屋簷上的聲音,聽了叫人覺得悽淡。
一盞宮燈,她還是在昏黃燭火下靜靜站著,卻聽見塌上女子嚶嚀一聲,司徒燻已是醒了過來,夏侯涼扶她起來,司徒燻瞟了魏小雙一眼,輕哼了一聲,假裝沒有看見。
她眉心糾結,終究退出了內殿,裡面的情形,讓她覺得自己像個第三者。
太后沒有為難她,就只是把她軟禁在宮裡,誰也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