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起替小少爺擦擦身子。”
臘雪接過擦布,看了看那小小的一團,皺皺眉頭,撇嘴道:“姑娘那麼好看,怎麼小少爺是這麼紅彤彤皺巴巴的一團啊?”
她的言下之意,覺得這個寶寶不如她這麼多天幻想裡的那麼好看。
吳媽莞爾一笑,用襁褓把小嬰兒包好:“臘雪,你還是個丫頭,也難怪你說這樣的話,誰生下來不是紅彤彤皺巴巴的一團啊?姑娘的少爺算是長的好看的了,你沒見過人家的孩子長的還像猴子呢!小孩子嘛,等少爺再過幾天張開了,到那時就好看了,想必比姑娘還要好看呢!”
“吳媽,外頭著人來說,夏侯府的太妃派人來問過好幾次了,問姑娘生了沒有,吳媽,冬草姐姐叫我來問問您,是說還是不說?”小丫鬟挑簾進來,站在那裡說道。
臘雪也望著她,吳媽蹙眉,答道:“不必告訴,轟出去了事。”
那小丫鬟答應著就要走,臘雪卻阻止道:“慢著,”然後又轉頭看著吳媽道,“吳媽,轟出去恐怕不好,姑娘醒過來只怕聽了會不高興的,那畢竟是夏侯太妃派來的人啊。”
吳媽一愣,忖度半晌,才笑道:“那也是,沒想到你這丫頭有時候考慮還是蠻周全的啊,”說著,轉頭對那小丫鬟道,“你就去告訴那人,姑娘生了,其他的什麼都別說了。”
那小丫鬟答應著去了。
一直到了掌燈時分,魏小雙才悠悠醒轉過來,身上粘膩的感覺沒有了,也換上了乾淨的裡衣,塌上也是十分乾燥的,慢慢轉頭,看見枕頭旁邊還有一個腦袋,細細一看,是冬草。
嘴角牽起一絲笑意,稍稍動了動身子,練武的人果然警醒,只是小小的動靜,冬草卻很快就醒了,抬頭一看,卻發現姑娘醒了,頓時喜上眉梢:“姑娘,你終於醒了,哎呀,擔心死冬草啦!”
魏小雙莞爾,冬草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想到一激動起來也和臘雪一樣:“我只是累了,就睡了這麼一會兒,你就擔心啦?”
冬草撇嘴:“怎麼能說是睡了一會兒呢?姑娘你說了好長時間了,至少有兩三個時辰了,要不是吳媽說沒事兒,我可能會把姑娘叫醒的!”
冬草拿了清水來餵給她喝,又吩咐小丫鬟去取了一碗粥來給她喝了,有了點力氣之後,她才抬眸笑道:“我家寶寶呢?”
吳媽抱著被裹的嚴嚴實實的嬰兒進來,恰好聽見這句話,笑說道:“我聽見姑娘醒來,就把少爺抱來了。”
冬草忙扶著她坐起來,拿了一個靠墊,她就倚在床柱上,伸手接過她的孩子,抱在手裡細細端詳。
燭火映照下,倒襯的這小小的嬰兒格外白淨,眉眼也整齊好看,天庭飽滿,眉毛也不淡,鼻子挺挺的,嘴唇紅紅的,面板軟軟的。
孩子睡著了,還咂咂嘴,皺皺鼻子,很可愛的樣子。
她活了兩世,都沒有孩子,這是第一次真實的抱著自己的孩子在手裡,那種滿足幸福的感覺幾乎不能言喻。手裡抱著的軟軟的生命,是從她的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懷裡的每一份跳動,她都能清清楚楚的感覺的到。
感受那份血濃於水的脈動,她幾乎想落淚。
事實上,她的眼眶已經紅了,這是她九死一生才得來的孩子,為他擔了多少苦處,受了多少罪過,如今卻能好好的抱在她的懷裡,怎能不欣喜呢?
吳媽見她久久不語,知她心中所感,卻不願她這大喜的日子落淚,因此含笑道:“姑娘,給少爺取個名字吧?”
兩個丫鬟也點頭附和:“對啊對啊,該給少爺取個名字。”
她沉吟半晌,看了懷中孩子良久,才低低的道:“那就叫青離好了。”
青離,情離,只盼他日後莫要傷人,也莫要被人所傷了。
吳媽一愣,低喃道:“青離,那小名就叫離兒了。”她本來還想問,那姓什麼呢?可一看姑娘的神色,到底還是沒有問出口。
臘雪倒是快言快語:“青離,青離,怎麼只有名字沒有姓呢?”
此話一出,冬草就瞪了她一眼,可是話已出口想收回已是來不及了,臘雪抿嘴,一副我錯了的表情看著她。
她一笑,並沒有生氣,解釋道:“是沒有姓,其實沒有姓也好,就不必是誰家的香火了,他只是我一個人的離兒,也用不著捲進那些是是非非裡頭。”
“那為何不讓離少爺姓莫呢?”
她聞言冷冷一笑:“姓莫?那還不如沒有姓呢!”
至此,她就天天不出門,天天陪著她們家的青離。醫堂裡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