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置在了乾淨的塌上,安鷹依舊回了自己的值宿處,臨走之時,酈帝只淡淡吩咐了一聲,讓他回去休息不必再在宮中值崗,等著嫁娶的訊息就是了。
酈太后派了身邊得力的宮女來照顧司徒燻,就把魏小雙換了下來,然後對著她一笑道:“莫姑娘,這次多虧了你。”
她低低一笑:“太后過獎了。”
酈太后一笑:“那今兒這事兒――”
她乖巧一笑:“太后放心,我雖說之前胡鬧了些,但是我還分得出輕重,我不是多嘴的人,太后大可放心。再說燻兒就如同我的親妹妹一樣,我會盡心照顧她的。”
酈太后安心一笑:“那哀家就放心了,夜深了,你先回去歇著吧。”
她依言離去。
酈太后看了熟睡的司徒燻一眼,低低一嘆,這才扭身挑簾出了,站在外殿,看著負手站在那裡的酈帝,她走過去,在案前坐下,然後才低聲問道:“皇帝,你在想什麼?”
酈帝擰眉,看著外頭黑沉沉的夜色,沉吟半晌,才道:“燻兒這事裡面透著蹊蹺。母后,朕審問過,但是什麼結果都沒有。雖然朕斷定燻兒是被人害了,但是找不出證據來,這也只能是個懸案。何況此事不能張揚,說不得只好委屈燻兒了。”
酈太后聞言,沉吟了片刻才道:“確實蹊蹺。但是能夠有膽子害燻兒的人卻不難找出來的。”
酈帝赫然回眸:“母后是說,那個人?”
見他指了一個方向,酈太后便點點頭:“是啊,雖然哀家不大相信是她,但是當初燻兒害她中了碧落的毒,咱們也利用過她,她現在要報復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嫌疑最大的就是她了。”
酈帝冷哼一聲:“不是嫌疑,是本來就是。她在宮裡鬧的動靜太大,鬧這麼大的動靜無非就是想讓朕放她出去。其實母后說的那事,算起來確實是燻兒不對。朕並不打算追究了,何況也沒有證據。朕自來就覺得對不起燻兒,此事往後就不要在燻兒面前提起了。何況經了此事,燻兒倒是比尋常懂事了許多,嫁給安鷹也不是什麼壞事,目前這是最好的結果。”
酈太后擰眉道:“那咱們就眼睜睜看著她和奉兒在一處嗎?”
“母后,難道你忘了那件事嗎?”酈帝看了酈太后一眼,酈太后恍然,繼而低頭唏噓不已,“所以,她和皇弟之間到底如何,都是他們之間的造化,朕不能再插手,也不願再插手了。朕都想好了,朕也不想再折騰了。母后,你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吧。。。。。。現在的她,和原來不一樣了。”
酈太后點點頭,卻不約而同的和酈帝一起低眉嘆氣。
“莫姑娘。”
聽見有人喚她,她便回身看去,卻是一愣,繼而行禮道:“給皇上請安。”
酈帝一笑:“平身吧。朕不請自來,姑娘不會怪朕吧。”
看看天色,又看看酈帝一身明黃龍袍,她就估摸著酈帝一定是上完了早朝直接過來的,因此含笑道:“皇上這是說的哪裡話,這莫說是在宮裡了,就算是普天之下,也全都是皇上的,皇上想去哪裡都可以,我怎麼敢怪罪呢?”
酈帝這樣來找她一定是有事,她拿不準是什麼事,因此回答也不敢怠慢,滴水不漏的。
酈帝一笑,也不進屋,就在屋外負手站著:“本來以為,你能在蘭苑裡頭長住的,朕沒事的時候可以陪朕下下棋,不過現在看來,怕是不可能了。”
她撇撇嘴:“我又不會下棋――”說到這裡,腦子忽而靈光一閃,驚訝的看著酈帝道,“皇上,你是說,你願意放我出去了?”
酈帝回眸看了她一眼,笑道:“是啊,看來這園子註定要空置著,住也是住不長久的。”
她抿嘴,心裡還是不大明白,於是轉到酈帝面前,歪著頭問道:“我有些不明白,為什麼皇上突然想放我走了呢?”
她其實是不怕酈帝猜出昨夜司徒燻的事是她乾的,即便撕破了臉皮也沒什麼,現在已經沒有是非對錯,黑白兩種劃分了。其實她也知道,像酈帝這麼聰明通透的人此中關節或許一想就透,她也沒打算多費唇舌的,只要酈帝問起,她一定痛快承認。她雖沒有武功,但憑一身的毒藥,怎麼可能出不了宮呢?就看她想怎麼玩兒了。
酈帝輕輕一笑,視線輕飄飄的落在她身上,眸中隱有一絲溫和笑意:“要是不放你走,那朕每天就不必坐朝理政了,單單聽那些妃子來朕這裡叨叨唸就夠了。――莫姑娘,你可真能折騰,現在整個宮裡都認為朕要強搶弟媳了。朕還能不放你走嗎?”
她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