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對不起。。。。。。”
他眸間苦意蔓延,卻強自笑道:“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現在才知道,一直是我自己不懂得珍惜你,當初把你推開的苦楚就跟現在一樣,我不會。。。。。。不會怪你,”他深吸一口氣,拼命壓制住胸口痛徹心扉的感覺,覺得那裡像是破了一個大洞一樣,難受的要命,連呼吸之間都是痛意,手指一寸寸的放開她的衣角,一點點的放開他的希望,一點點的收回自己的手,“你走吧,我等著。。。。。。等著你和離兒回來。”
即便如此,他還是淺淺的對著她笑,眸間都是淺淡暖意。
她看著衣角處的褶皺,輕輕一嘆,蹙眉答應道:“好。”
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在王府門口,便遇見了僱車回來的清一清二。
“姑娘,真的不用屬下跟著去麼?”
“不必了。你們去了也沒用,不如就留下來吧。沒事的時候就去回無情宮裡去,看看清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吧。哦,對了,還有,裡面的人只是暫時性渾身不能動,沒有力氣,如果他們找你們要解藥,就去我屋子裡把枕頭底下那個綠色瓷瓶裡的東西每天給他們吃一點就好了,十天之後,你們再告訴他們毒已經解了,就行了。”
等她說完,再回頭看時,卻楞在那裡:“你們怎麼用的無情宮的馬車?”
“宮裡的馬車快,且趕車都是宮裡的人,路上也方便一些。我們方才出去,恰好遇見宮主,用宮裡的馬車也是宮主吩咐的。”
她聽見說是清源的吩咐,也就不忍辜負他一番好意了,當下就沒再說什麼,點頭同意了。
抱著青離跳上馬車,她撩開車簾,對著清一清二道:“這裡就交給你們了,有事情我會給清源訊息的,還有,我拜託清源的那件事情,若是他查出什麼來了,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清一清二點點頭:“是,屬下記下了。”
她最後看了一眼夏侯王府,然後便放下了車簾,馬車便絕塵而去。
抱在懷裡的青離才仰著小臉委屈道:“孃親親,離兒不能動了――”
她一愣,此時才想起來離兒也中了那軟筋散,忙將衣袖裡的一個瓷瓶拿出來,讓離兒喝了一些東西,青離這才恢復了些精神,嘟著嘴問她:“孃親親,我們這是去哪裡呀?”
她看著青離清澈雙眸,心中低低一嘆,臉上卻堆起滿滿的笑容:“孃親親帶離兒出去逛一下,因為有個人因為孃親親受傷了,所以孃親親要去看他,孃親親不放心離兒,所以帶離兒一起去呀!”
青離眨眨眼睛,四處看了看:“爹親和吳媽媽她們呢?”
她眸間劃過一絲苦澀,卻依舊笑道:“他們不去,就在府裡等著我們。孃親親就帶著離兒去,好不好啊?”
青離點點頭:“嗯嗯,好哇好哇。”
青離還小,一路上顛簸,她怕他支援不住,所以便給了他吃不會傷身體的自制的安眠藥,這一路,青離便總是睡著的。
她卻總是睡不著,不管是住客棧還是在馬車上,她總是極少入眠的,總是坐著一個人發愣,心裡空空的,有時候還會隱隱的疼痛,每每念及此時境遇,她就覺得心很累,似乎這兩三年以來,從沒過過一天很安靜很開心的日子,除去在路上奔波的日子之外,她無論在哪裡,總沒有很安寧很踏實的感覺。
唯一能夠回憶起來覺得不難過的日子便是懷著青離的那時候,住在宣哥哥的王府裡,那時候一心鑽研醫書,日子過的單純快樂,現在想起來真是懷念啊。
可是,再也回不去了吧。。。。。。現在什麼都變了,物是人非,而她,居然連離兒的親生父親是誰都不知道了。。。。。。眸中一片迷茫,眸底輕輕淺淺的浮現水光,從來堅強的心性,這一路幾乎都被磨光了,她不知道還能不能夠再堅持的下去,如今,唯一還能支撐的理由便是――為了她的離兒啊。。。。。.
因為怕累著離兒,所以,她走的不快,且一路都是坐馬車的,因此十多天之後她才到了酈國皇都。
抱著睡醒的青離站在司徒王府的門口,她眸中光芒複雜難測,早就有人認出她來了,出來迎接的人是王府的管家,依然叫她莫姑娘,然後對她懷裡的青離仿若未見。
“司徒。。。。。。王爺怎麼樣了?”
對於她為什麼會突然之間到來的原因誰都沒有問起,彷彿她就是出去轉了幾天然後重新回來的人一樣,所有的人依然對她熟絡,每個人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彷彿不知道她失蹤了幾個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