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含笑而嘆息。
而我的眼睛剎那間就有溼潤浸出。我的話語有些哽咽道:“瑾之!你怎麼這麼……這麼好!”那幾天他還嫌我的心中青葉的影子揮之不去。而現在卻是大方的把他留下的東西改造送給我,並不去改變我的愛好。這種愛,要如何深,要如何大度,才會如此包容?
而他卻是輕柔的環住我,笑道:“一切都是為了你高興啊!如你所願啊!槿兒!”聽到這話。感動之餘對他的愛又進了一層。而我螓首在他懷裡突然就看向他道:“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我就要那種意境。”而他怔了一下,然後那笑容就在唇邊擴散開來。慢慢的韻然整個臉上,無奈而又有些寵溺道:“你啊!真是送給你不要,偏偏上趕著自己要才行!”而我卻是挑了眉道:“恩,要來的東西比較有成就感。”
他對我的說法不可置否。果然,過不了沒多久。那田莊再次被修,而這次大修土木。聲勢浩大。於是,衛家的人坐不住了,三伯父首先開口道:“把這些銀子存在錢莊或者再擴大生意不行麼?偏偏要廢這些錢財來修這園子,真是浪費錢財!難不成你就不替末末想一下麼?”
而公公陰沉著臉,冷冷的說道:“真是敗家!”而我只是冷冷一笑道:“掙錢不花幹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而且這院子是青葉生前修建的,我只是延續他的願望罷了!有什麼不可以的?而且!”我看了他們一眼道:“退一萬步講,我花錢又怎麼了?這些錢對我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而且這院子也是有身份的人才能修得起的,我們如今修這個院子也能提高我們衛家這一支的身份,這不正是你們期盼的?”我美目流盼,斜斜的看向他們。
的確如此,我們這一支人丁不旺,地位不高,而且又不富裕,在家族裡一直處於無足輕重的地位。而今,我們的生意逐漸在柳州嶄露頭角。而無論古今,財富都是衡量一個家庭在家族地位的重要指標之一。而我一直是低調行事,如今,卻高調修起別院,在衛家眾人的心裡,當然另有一番議論和想法。而這話一出,他們兩個互相看了一眼,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毫無意義的,倆人的意見如螳臂擋車一般從我的面前輕輕而過,水過無痕。當然這中間衛家的人也藉著各種藉口去看過,也來探過我的口風,都被我風情雲淡的擋了過去。當然,這中間寧王也會來,只是和別人錯了開來。
半年過去,那規模才初成型。而那滿山遍野的綠意和那潺潺溪流,荷花蓮葉,讓我有些傻了眼睛。到最後,直到那鎏金大字“籬園”倆字在那冉冉霧中飄渺而起,那麼清晰的出現在我的眼中,我才意識到:這園子修完了。而我從頭至尾沒有操心過,看著眼前的迷離幻境,心,沒來由的像是過山車一般,到了那最高處,心內澎湃不已,激動不已,像是要拆一份期待已久的禮物一般,心內說不出的激動和期望。
外面是一圈竹子和花椒樹圍起來的園障,卻見那一望無際的丘陵早就被覆蓋上了綠色。從山上引來的溪流潺潺的從丘陵的上面流到了下面,最後匯在了一泓清泉中,而那上面荷葉漣漣,塘邊幾棵垂柳倒影,而那一行鵝卵石鋪就的小路就在這泱泱碧綠中直通那平地上。履足而過,裙襬逶迤出長長的幅度,而那一邊的雜草就這麼染上了裙裾,我卻毫不在意。連著的幾間木屋古樸實用,絲毫沒有雕樑畫棟的大氣,也沒有江南流水的風韻,只是那麼隨意的立在那裡,然而卻怎麼看,怎麼舒服。
屋前修竹几棵,而後面是大片的菊花還有月季,明明是最樸素的花,卻一樣能讓人想徜徉其中。月季已經開始開花,層層疊疊,大的小的,黃的,紅的,橘紅粉紅,素色。甚至是有的一棵枝子上竟然開了五種不同顏色的花朵。寧王跟在我的背後,看著我臉上一片欣喜,一片雀躍,就見他修長的手採下一朵紅的似血欲滴隨手插在我的耳鬢,而我想起帝都裡他租給我的門面的後院裡也栽了大片的月季,而且那品種還很珍貴,我反握著他還未退下的手道:“你最喜歡月季是麼?”
他的目光一絲驚詫,看向我道:“你怎麼知道?”我只是淺笑卻不回答。而他大手挽著我的小手繼續往山上走去,一條蜿蜒的小路直通上丘陵,而那兩旁卻是各種不同的林木,桃樹,梨樹,杏樹,李樹再往上是一片竹林,而再往上卻是大片的梅林,更有大片的松柏。其間,不時有幾個簡單的石亭子點綴其間,而那裡面只是簡單的一個石桌,四個石凳,而且連亭子的名字都沒有提,可是就是這自然的特色讓我欣喜不已。
他一邊走一邊說道:“月季花可以四季開花,不像別的花那樣嬌氣,所以又叫四季花。而我正是喜歡它這